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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梦,一定是梦。
因为只有在梦中,才会有神明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出手相救。
所以,这一定是梦!
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得到释放,陆谨言眼泪再也止不住,随着情绪的爆发而如雨下。
反正是梦!陆谨言索性不管不顾,一把抱住赵一楠,将头埋在他肩头,放声哭泣。
赵一楠顺势轻轻地环住了陆瑾言的腰,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看到快哭成泪人的陆谨言,他的心头像被刀割一样难受,这一刻,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从今往后,他会保护这只敏感易碎的小兔子,不管什么方式。
哭了好久,陆谨言总算平复了心情。
他推开赵一楠,“我好了,梦怎么还没醒?”
赵一楠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这兔子是不是在这杂物间里睡傻了?该不会是受凉发烧,烧糊涂了吧?虽然现在是初夏,但那兔子毕竟体质差。想到此,他伸出手想要试试陆谨言额头的温度。
陆谨言倒是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赵一楠的手,嗔怪道:“你既然出现在我的梦里,那我就是主人,我命令你不许乱动。”
看这兔子煞有介事的模样,赵一楠忍不住嘴角上扬。
陆谨言看呆了,“你、你、你竟然会笑?”
赵一楠又好气又好笑,“我是人,有七情六欲,当然会笑。”
陆谨言没有听进去赵一楠的话,自顾自道:“嗯,百分之一千是梦。我从来没有看他笑过,除了那时候……”
“不过,你为什么会出现我的梦中?”陆谨言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尖落在赵一楠的额头。
刹那间,赵一楠呼吸一滞,心头一颤。
陆谨言的指尖从额头游到眉心,往下滑落,掠过鼻梁。接着又轻轻点上眼睛,赵一楠配合地闭上双眼。
“你的眼睛真好看,瞳仁的颜色好像和我们不一样呢。”
赵一楠心跳加速。
那略微有些冰凉的柔嫩指尖从眼睛继续往下,擦过脸颊。
“我承认,你这张脸真得很完美。”陆谨言坦率地说,“看过一次便忘不掉了。”
赵一楠的心几乎要跳出来了。
“你真得很过分啊,擅自跑到别人的梦里,来上演这种英雄救美的老套戏码,你到底想干嘛?你……不是不想和我扯上关系吗……?现在又来做什么?”
陆瑾言的指尖从赵一楠的脸颊上滑过,轻轻地触碰到他的皮肤。赵一楠感到一阵酥麻从脸颊传来,直达心底。他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跳。
指尖继续向下,逐渐靠近赵一楠的嘴唇,陆谨言几乎可以感受到那灼热的呼吸和轻微的体温,还有令人上瘾的淡淡香味。
赵一楠的嘴唇紧闭,线条分明。
陆瑾言的指尖轻轻触碰到他的嘴唇,感受到了一种微妙的触感,既柔软又坚韧。
这种触感让陆瑾言的心跳加速,他的指尖在赵一楠的嘴唇上轻轻摩挲,仿佛在探索一个未知的领域。他感受到了赵一楠温热的鼻息打在自己手指上,痒痒的,如百爪挠心。
此刻,赵一楠心跳如狂,呼吸急促,胸膛起伏如潮。但理智告诉他不能再让陆谨言胡闹下去了。
他睁开眼,一把抓住了兔子的手,轻轻地将它从自己的唇上移开,然后注视着对方。
陆谨言眼中的泪水已经擦干,此刻正泛着淡淡的水光,如同晨露中的娇花,令人心生怜爱。
赵一楠狠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剧痛令自己稍微清醒了些。他拿起桌上的信纸和信封塞进口袋里,轻声道:“瑾言,这件事是我没处理好,我应该烧了这东西……你放心,我会解决掉。”说完,他拉起陆谨言,“走,我送你回家。”
陆谨言摇了摇头,“反正是在梦里,我才不要回家。”
乖孩子做久了,他也想任性一回。
只可惜,自己也只敢在梦里任性。
他自嘲地笑了笑。
“我不想在梦中也看到父亲那张严肃的脸和满是愁苦的眼睛。我想做个好梦。”
闻言,赵一楠眉头紧锁,心中刺痛。
他这才发现,原来这只可爱的小兔子这些年过得并不好。
乖巧温和只是他的保护色。
他以为自己只要装作和他不熟,不进入他的世界,那么他就不会受到伤害。
原来他错了,大错特错。
那些躲在暗中的虫子只会因为他身边无人,而更加肆无忌惮地伤害他。无他,只是看他柔弱好欺负而已,只是看他没有家世背景而已,只是看他孤身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