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声地哭泣着,肩膀一耸一耸的。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所有人抛弃的孤儿,无助又彷徨。
忽然之间,他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他不想回教室,也不想回那个压抑的家。
他越想越委屈,最后索性蹲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
有些累了,他直接坐在地上,头斜靠在椅子上休息。
许是太累了,不知不觉中,陆谨言竟然睡着了。
值日的同学并不知晓杂物间里有人,便把门锁了起来。
陆谨言是被冻醒的。
这一觉睡得格外漫长,仿佛睡了整整一个世纪。
醒来时,已经天黑了。
虽说已经春末夏初了,但夜里还是有些凉,陆谨言身体又比较差,所以比较怕冷。
他活动了下僵硬的身体,发现腿有些麻了,他试着站了起来,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扶着墙,走到门边,拉动门把手,门却打不开了。
他这才发现自己被锁在了杂物室里。
陆谨言心中叫苦不迭,“自己睡得比较沉,里面静悄悄的,估计是外面值日生以为里面没人,所以把门锁上了。”
一阵冷风吹过,他打了个哆嗦。
这间杂物室原本堆满了桌椅板凳,可因为学生分班,不少桌椅都搬走了。所以现在除了角落里那张破旧的桌子,就只剩下几把搬不动的椅子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东西,连个像样的工具都找不到,想从里面打开这门几乎不可能。
陆谨言摸索着去开灯,来回按了几下开关都没有反应,看来灯是坏了。
他的心跳开始加速,胸口开始发闷。
糟糕!恐惧症的预兆开始出现。
杂物间之“梦”
四周一片漆黑,能清晰地感受到四面八方传来的压迫感。
陆谨言有幽闭恐惧症。
这个秘密没有任何人知道。
恐惧症来源幼时的一次恐怖经历。自那以后,他便落下了这个毛病。
夜色如浓墨般深沉,月光被厚厚的云层所遮挡,仅剩下几缕微弱的光亮从缝隙中透出,斑驳地洒在学校杂物室的冰冷墙壁上。
随着云层的移动,仅剩的几缕微弱月光彻底消失,剩下只有杂物室内浓稠的黑暗。
陆谨言心跳得厉害,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想喊人,嗓子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一个字都喊不出来。
怎么办?
陆谨言用尽全身力气推门,拍门,可门纹丝不动。
他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他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空气中回荡。
幽暗的环境像是一个恶魔的巢穴,每一缕空气都充满了可怖的气息。
陆瑾言的身体紧绷着,双手紧紧抱住自己,试图在黑暗中寻找一丝安慰。
他陷入情绪的深渊中,无法自拔。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不前,每一秒都像是无尽的煎熬。
这份孤独和无助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他的心跳声在黑暗中回荡,仿佛是在诉说着他的恐惧和不安。
“不要!不要过来!”陆谨言低着头,双手驱赶那些青面獠牙的幻影。
就在他即将崩溃的时候,只听“哐”的一声,杂物间的门被什么人用力一脚踹开。
一道明亮的光线突然从门外射入,打破了这漫长的黑暗。
那个人略显焦急地走了进来。
他看到了那个平日里总是温柔阳光的少年,此刻却蜷缩在角落,脸色苍白,双眼紧闭,泪水从眼角滑落,打湿了脸颊。他的头发有些凌乱,一些发丝散乱地遮在眼前、贴在颊边。
他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那个人的心瞬间被揪紧。
听到声音,陆谨言睁开眼,透过泪水,他看见一个高挑的身影立在门口,周围的光线如晨雾般朦胧,将他整个人笼罩在模糊之中。
他的身影显得缥缈而不真实,仿佛是梦中的神明,从另一个时空走来。
面容在光线的映照下,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柔和,像是月光轻抚过静谧的湖面。身姿挺拔而优雅,如同松树般屹立不倒,给人一种坚定而沉静的感觉。
陆谨言呆住了,这一定是梦!
那个人快步走到陆瑾言身边,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地帮他整理好碎发,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一瞬间,陆瑾言鼻尖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这味道很好闻,而且很熟悉,仿佛安神剂一般令人莫名觉得心安。
陆谨言缓缓抬眸,眼中满是泪水与无助。
看到这一幕,那个人的心头仿佛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
他温柔地抚摸着陆瑾言的头,轻声安慰道:“瑾言,别怕,有我在。”他的声音轻柔而坚定,仿佛是一股温暖的风,吹散了陆瑾言内心的恐惧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