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想到顾子砚三更半夜竟然来了。
纪明意还没有睡,他虽然打了药,可也只是些镇定作用的,现在身体上正是难受着,靠他自己忍着。
今夜想睡觉是不可能的了。
池年年站在病房门外,本来是他走在前面的,这会却停下来。
他站在了顾子砚身后,又是一副善解顾子砚的口吻,“我可以不进去,他睡着了,我们人多进去要吵到他睡觉了。”
顾子砚早就已经看穿他了,一把牵住他的手,推开病房门,带池年年走了进去。
知道这小聋子耿耿于怀呢。
上次跟他闹分手,不也是在病房,把纪明意吵醒之后吗?
池年年虽然嘴上不说,但是顾子砚这个动作,的确是让他心情有些好了起来。
特别是十指紧握的牵着他的动作。
这样的安全感,谁不想要呢?
纪明意难受的一头冷汗,偏头看见顾子砚,他从床上坐起来,才又扫见顾子砚跟池年年十指紧扣的手。
喊了一句,“顾哥。”
顾子砚问看上去虚弱至极的纪明意,“还不打算和江任离婚吗?”
池年年心说,上来不关心身体倒关心离不离婚,这关心又深一个层次。
纪明意看向了池年年,眼中的意味很明显。
这种事情,显然,这样丢脸的事,多一个人知道,就会多一分难看。
他并不想让池年年知道。
可是这一次,顾子砚却没有像以往那样对他百依百顺。
而是牵着手和池年年坐下,对纪明意道,“没事,你说吧,他是聋子听不见。”
池年年正偏头看着顾子砚的嘴唇,很显然他知道他说什么。
纪明意又何尝不知道,池年年是个会看唇语的聋子,他说什么,只要那小聋子好好看,就都能看的明白。
顾子砚这样说,很明显是敷衍他的说辞。
顾哥也会敷衍他了。
纪明意的唇角挂上一抹冷嘲,既然都这样说了,那他也不在这事上多言了,顾子砚会不悦。
离婚的事情,纪明意还想要顾子砚帮他,得罪并不是什么好事。
纪明意没有再管池年年,就当他是不存在的。
他跟顾子砚说,“顾哥,这一次,我想和江任离婚。”
顾子砚听后伸手点了一根烟,吞吐了一口烟雾,才有了谈事的口吻,“只是离婚你也不用和我说,江任一直想和你离,只是你同意点头的事。”
纪明意嗯了一声,他很虚弱的靠在病床上,因为晚上病人休息,病房里只亮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在这样的灯光下他更显得虚弱,连嗓音也弱了几分,“是的,江任一直在逼我离婚,只要我点头立马就可以结束这段婚姻关系。但是顾哥,我不想就这样放过他,他的公司,他的财产,应该都是我的。现在他想赶我滚,想让我净身出户,我不愿意。”
纪明意顿了顿,眼中带着少见的恶意,“应该净身出户的人,是他江任,他出轨在先,家暴在后,甚至”
想到被江任送给别的男人,纪明意恨透了之余,又觉得那么难过,他觉得自己很可悲。
到底是知道顾子砚身旁还有还有一个池年年,纪明意并不愿意这样把伤疤揭开。
只跟顾子砚说,“甚至那些事情,我想顾哥都知道了,都是笑柄,还是不提了。”
纪明意说完,还是去看了一眼池年年。
才发现,池年年并没有不礼貌的盯着他看,甚至可能都没有看他一眼。
池年年只是盯着顾子砚的唇而已,很礼貌也很绅士。
像是告诉纪明意,他只管自己的男人,别人的闲事,他没心情也没有兴趣去管。
纪明意不由得有些诧异,池年年会这样做。
倒显得他小人之心了。
顾子砚淡声回答,”这不是什么难事,你想我就帮你找他的证据,让他净身出户不难。甚至没有证据也可以办到,我一句话的事情。”
纪明意却很担心,“现在的江任已经不好对付了。”
顾子砚冷笑,“有什么不好对付的,还是我一句话,就能让他破产混不下去。他算是什么东西,我早就说过了。除了你,没人会把他当个宝。”
纪明意垂眸,突然很郑重的开口,“对不起顾哥,以前,是我不懂事,我后悔了。”
顾子砚没答这句,而是把烟送到嘴边,动作有些慢。
池年年直接夺走顾子砚的烟,盯了他一眼,凉凉说了一句,“烟要烧到手了。”
顾子砚瞬间清醒,随后看向纪明意立马就划清界限,“过去的事没什么好后悔的,都过去了,别提了。”
随后又看向低头踩烟蒂的池年年,有些被管的不自在的换了个坐姿。
妈的小聋子刚才那个眼神,吓得他心虚出一后背冷汗。
纪明意却又感慨,从不轻易展露脆弱的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