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拿着特殊的腰牌请了太医院的宋医正过来瞧病。
宋医正仔细诊了脉,又翻了翻了楚谦益的眼敛和身上,道:“不像是杨花粉过敏,倒像是痒痒粉。”
周妈妈愕然。痒痒粉这个东西,本是小孩子拿来恶作剧的,就是身上痒而已,并没有生命危险。她们看得楚谦益这样紧,忙着试毒,防过敏,却是没有防过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儿。
好在知道了症源,也好对症下药。
宋医正开了方子,让他们烧了水,将楚谦益放在加了药草的热水里浸浴。换了两次水,楚谦益就全好了,身上不痒,红疙瘩也都消退了。
楚华谨见楚谦益已经好了,对着他怒目而视,呵斥道:“你自己淘气也就算了,如今连累了继母,若是她和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
楚谦益默默地看着楚华谨怒气冲冲地出了慈宁院,往中澜院里去了。
裴舒芬在那里正声嘶力竭的生孩子。里面四五个产婆和医女伺候着,似乎也不甚艰难。
楚华谨等了半夜,困的不行,回去方姨娘院子里歇息去了。
第二天,中午时分,裴舒芬终于生下一个不到四斤的瘦弱男婴,浑身青紫,呼吸微弱。
稳婆狠狠地拍了那孩子屁股几下,那孩子才哭了出来。
“好了,好了,没事了。”稳婆将孩子放到了裴舒芬怀里。
慈宁院里,此时又是一阵忙乱,一群人如没头苍蝇一样乱跑,说太夫人过世了。
楚华谨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自己的第二个嫡子,就听说他的娘过世了,忙飞跑过来,问柳梦寒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梦寒哭哭啼啼不肯说,后来还是柳梦寒身边的嬷嬷道,说是世子和乡君过来说了几句话,将太夫人气得厥了过去。等他们请了大夫过去,太夫人已经过世了。
楚华谨大怒,这样不孝的儿子和女儿,就当他从来没有生过!
楚华谨一阵风一样地回到外院,提笔给圣上写了一封奏折,言道自己的嫡子、嫡女顽劣不堪,不遵教诲,致使嫡母早产,祖母气亡,实乃大逆不道,请辞宁远侯世子和临安乡君的爵位。
宏宣帝见了楚华谨的折子,不过略思忖了几日,便准了奏。
楚谦益和楚谦谦世子和乡君之位被夺,一时在京城的高门里传得沸沸扬扬。
裴舒芬的儿子生下来就多病,都说是早产的缘故,又哭诉楚谦益和楚谦谦现在就容不得他们娘儿俩,以后他们要长大了,更是没有他们娘儿俩的活路。
楚华谨一边办着太夫人的丧事,一边又要应付裴舒芬的哭诉,疲于奔命。
楚谦益和楚谦谦硬着不肯认错,时时顶撞忤逆楚华谨,给他制造各种麻烦。
在裴舒芬和柳梦寒的不断怂恿之下,楚华谨的耐心终于用尽,写信给楚家的老族长,开祠堂正式将楚谦益和楚谦谦除族,将他们送回了裴家。
裴立省见宁远侯府终于走出了这一步,便也开了裴家祠堂,将裴舒芬正式除族。
从此,裴舒芬同裴家再无关联,也不认她生得孩子是裴家的外孙。
楚华谨对裴家的举动十分生气,本想去找裴立省理论,可是外面有人进来回说,单先生小厮来了,还带来了单先生的亲笔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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