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再过三个月就要回来了!”说得如此笃定,倒是让桌上的人面面相觑,以为大嫂想大哥,想得都得了臆症了。大哥在东南道台州府同倭人交战,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贺宁馨没有说得是,安郡王妃给她的信里,对她言道,宋良玉要带着海船从外洋回来了。她除了带回了两大船外洋的火枪火炮,还有三艘外洋的钢铁战舰。有了这些东西,他们可以从海上登陆,同陆地上的简飞扬带领的府兵前后夹击,攻破承安府,将倭人歼灭在陆地上。
宋良玉的信早早地送到了,她带的船队,却要二月份左右才能到大齐朝的海域。
安郡王已经用了缇骑的联络方法,给宋良玉和简飞扬分别传了信过去,让他们互相配合,力求在三月份,海上风浪平息的时候,联合作战。
贺宁馨对简飞扬和宋良玉都很有信心。
到了三月,果然东南道台州府传来大捷的喜报,胶结了五个月之久的承安府之战,终于以大齐朝的全面胜利而告终。这一次,简飞扬固然立了大功,宋良玉却也是奇兵突起,不仅带回来各样新式火枪火炮,而且带回来数个匠人和战舰。
承安府大捷之后,宏宣帝正式组建了大齐朝的海防边军,辖东南道一带,封了宋良玉做第一个东南将军,且是大齐朝有史以来第一位女将军。
三月杨花盛开的时候,简飞扬同大皇子、宁远侯楚华谨,和新封的东南将军宋良玉,一起回到了京城受赏。
简飞扬急匆匆地回到自己府里,去见贺宁馨不提。
楚华谨回到宁远侯府,先到外院去放下手上的东西,又去问门子,有没有单先生,或是他小厮的消息。
门子忙道没有。
楚华谨不知单先生到底出了何事,只好讪讪地回了内院。
此时宁远侯府内院的慈宁院里,正乱成一锅粥。
宁远侯世子楚谦益不知是不是杨花粉过敏的症状又复发了,一大早起来,发现全身起了拳头大的红疙瘩,在床上翻滚,痒的难以忍受。那些红疙瘩一挠,就流出黄水,十分渗人的样子。
楚谦益的贴身妈妈周妈妈和另外一个婆子一起,在床上按着楚谦益的双手,不让他继续挠下去。
楚谦益痒的不行,又被两个妈妈按住了双手,只好将双腿在床榻上蹭来蹭去,以减缓那种钻心的骚痒。
裴舒芬如今已经怀了七个月的身孕,除了微有下红以外,一切正常。请得产婆和大夫都说是男胎,裴舒芬当然更是欣喜异常。
她一大早起来,本来是收拾好了,等着楚华谨回府的。
听了慈宁院的婆子来报,说楚谦益全身痒的起了红疙瘩,让夫人过去看一看。
要是以前,裴舒芬根本懒得过去。不过今日楚华谨要回来,她存心要在他面前卖个好,便扶着两个丫鬟的手,带着一群丫鬟婆子去了慈宁院里面楚谦益的屋子里。
看见楚谦益浑身红疹,在床上翻滚的样子,裴舒芬叹了口气,站在离楚谦益的床铺略远一些的位置,轻声问道:“这是怎么啦?不是杨花粉过敏的毛病早就好了吗?怎会这样?”又如有所指的问柳梦寒:“是不是柳太姨娘栽得杨树出了问题?”
柳梦寒像是很恼怒的样子,拉了裴舒芬的手,走到楚谦益床边,指着正在翻滚的楚谦益道:“你看看,这可是杨花粉过敏的样子?”
裴舒芬探头看了一眼,拿帕子掩着嘴道:“我怎么知道……”
话音未落,柳梦寒突然在裴舒芬背后轻轻推了一把。
裴舒芬不由自主往楚谦益的床跟前踉跄一下。
楚谦益此时正痒的不行,两腿在床上蹭已经不能让他解痒,便飞起一脚,要从两个妈妈手里挣出来。
裴舒芬刚刚在楚谦益床前直起身子,楚谦益的两腿抬起,一起重重地踢在了裴舒芬挺起的肚子上。
裴舒芬大叫一声,往后便倒。
楚谦谦转过头来,以为裴舒芬又要使坏,便又顺势推了裴舒芬一把,裴舒芬方才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刚从中澜院过来的楚华谨看见这一幕,不由怒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裴舒芬只觉得肚子里的孩子不断下坠,不由哀叫道:“侯爷!——快,快,孩子……”
屋里的人只看见地上慢慢有一摊血从裴舒芬的裙子下面氤了出来。
有经验的婆子赶紧过来扶起裴舒芬,对楚华谨道:“夫人怕是要早产了,还请侯爷让一让。”
楚华谨让开路,裴舒芬对着楚华谨叫,让他过去陪她。
楚华谨想过去,却被柳梦寒叫住,指着床上也在翻滚嘶叫的楚谦益道:“侯爷看看世子,不知生了什么病。”
楚华谨过来看了一眼,皱眉道:“难道是杨花粉过敏的毛病又犯了?”
柳梦寒有些诧异的样子,喃喃地道:“不会吧?华瑜也有这毛病,但是今年他没有事啊。”说得是自己的儿子楚华瑜。
楚谦谦在旁边急得直哭,不知该怎么办。
好歹过了没多久,周妈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