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林桉温柔似水,给了江绪一种,他们好像回到了从前,没有隔阂和裂缝,只有幸福与甜蜜。
可只有在黑夜中望着天花板的林桉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走,起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外面下了小雨,青草混着泥土的清新香气萦绕在鼻尖,林桉昨晚太累了,以至于根本睁不开眼睛,皱着眉不满地“嗯”了一声,转过身去继续睡。
江绪好笑地站在床边叉腰,不由分说地把人硬掰过来。
“醒醒,别睡了,我今天带你回去。”
回去?回哪里?林桉疲惫地揉揉眼睛,一脸懵地看着他。
江绪笑了笑,已经开始着手收拾衣服了。
林桉费劲儿地爬下来,拿手捶了捶后腰的酸涩处,懒懒地去洗漱,团子“喵喵”围在他脚边撒娇。
“等等嗷,待会儿就给你喂罐罐。”林桉怜爱地摸摸它的头,挤了牙膏开始洗漱。
在卧室收东西的江绪听了,有些嫌弃地乜了一眼地上那个胖乎乎的小东西,“别给它吃了,看它胖的。”
团子像是听懂了,不满地冲江绪大声“喵喵”,委屈地趴在林桉的鞋上。
林桉浅笑一声,忽的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带我回去?”
这个江绪有点心虚地瞥了他一眼,“这不是怕你憋坏了嘛,带你出去走走不好吗?”
林桉冷漠地听着,没有答话。
若江绪真怕他憋坏了,或者说,有半点尊重他的心思,早就应该放他离开。
江绪本来不想带团子的,他这个人臭毛病多得很,不喜欢猫毛乱飞,更何况,家里的秦素对猫毛过敏。
可林桉坚持要带,江绪本就是想让他散散心,也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因为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也许一周?一个月?林桉在踏出江家老宅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就连空气都不一样了,他贪婪地把自己沐浴在阳光里,久久不愿上江绪的车。
最后,还是江绪硬把他塞进后座的。
“你带我回去,你爸妈没有意见么?”林桉抱着猫,淡淡地问他。
倒不是害怕,自己现在都这样了,也没什么好怕的。但之前就听说江氏夫妇很是传统古板,每次来看江绪,林桉连在家住的权利都没有,现如今江绪不知是吃错什么药了,居然敢带他回去见他们?
江绪抽着烟,修长的手指搭在窗沿:“他们没资格管我的事,你放心好了。”
林桉又陷入了沉默。
等车子拐进了一片依山傍水的别墅群,这里的房子和江绪的别墅是一期二期修建的,风格极其类似,林桉居然还有点亲切的感觉。
江绪把车子停进地下车库,又从后车厢拿出一大捧玫瑰花,林桉静静地看着,他知道这些花绝对不是给自己的,也肯定不是给江夫人的。
江绪看他盯着自己,磕磕巴巴地解释道:“这送人的,我父母去旅游后秦素一直里里外外的操持,该表示还是得表示一下,你别多想。”
多想?若是在以前,以林桉的性格,他就算忍着不发作,也得闹一下脾气的,可现在,他只觉得无所谓。
愈合了的伤口,就算长出新肉,也永远回不到从前。
江绪带着他按了门铃,里面立马传出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还未开门,女人甜甜的嗓音便先到了:“绪哥!”
林桉没有丝毫惊讶地看着面前姿容清丽、酥肩半露的秦素,她比大学时成熟不少,那种小女生的稚嫩已经不见了,五官依旧很明艳,加上她又爱化浓妆,身上的脂粉味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秦素当然也看到了林桉,心下一惊,也是没想到江绪平日里不检点,在外面养兔子也就算了,现如今还带到家里来,这不是打她这个未婚妻的脸吗?
要是搁以前,秦素定要跟江绪发好大一通火,哭着喊着把林桉轰出去,但这么多年下来,秦素知道这招并不好使,除了让江绪更厌烦她,别无他用。
要学会忍。这是秦素自觉能待在江绪身边那么多年,并成功坐上江太太宝座的秘诀。
“哟,绪哥,你看看你,有客人来了,你也不提前说一声。来,林教授,快进来。”秦素故作熟络地揽住林桉的肩,后者下意识后退一步,虽说大学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秦素也没再来找过他的麻烦,但她给自己的造成的巨大心理阴影终究无法磨灭。
秦素也愣住了,意味不明地笑笑,拉着他的手进了别墅。
江氏夫妇世代官商结合,整个装修极讲风水,一进门就是修建精致的假山,后面是墨竹屏风,里面便是中式复古装修,小叶紫檀的茶桌下面修了鱼池,按照砖块的走向,将大气的红木沙发紧紧围绕,呈现出一个花团的形状。
林桉左右欣赏了一会儿,把装着团子的航空箱放在了最不起眼的角落。
“哎呀,这是什么?”秦素夸张地拿手指着正在咬铁丝网的团子,惊叫道:“绪哥!你怎么把猫弄进来啦?哎呦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