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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玉京城的地,好似也不值什么。
况且这样大的地方,如今要?修葺起来,也是桩大工程。
正在姚静深叹息之际,宿子?歇带着众多奴仆也赶来了。
他怎么说也是国君公子?,就算不在玄商多年,身边未能培植下什么势力,但要?借些宫人?前?来洒扫休整宫殿也非难事。
何况他还扯了宿昀的大旗,宫中内官当?然不敢怠慢,立时便安排数百人?随他前?来。
宿子?歇也不担心被?宿昀知道,这事细究起来他本也不占理。
命众多仆婢各自忙碌,宿子?歇将这处别宫的来历大略讲给?姚静深等人?听。
这里原是玄商楚原君的府邸——不过在二十年前?,这位先?商王的幼弟因谋逆之罪被?诛。
也是在处置了他后,宿子?歇的父亲宿昀才真正坐稳了玄商王位。
先?商王,也就是宿昀的父亲,待这个幼弟甚厚,不仅为其封君,更将部分兵权交与他手,临死前?遗命他摄政,以致少年继位的宿昀不得不看他脸色行事。
不过以宿昀性?情?,当?然不会甘心做个任人?摆弄的傀儡君王,他蛰伏数年,在缜密筹谋后,终于成功自这位叔父手中夺回兵权,将他在朝堂的势力连根拔起。
楚原君身死后,这座规制堪比商王宫的府邸也就落到了宿昀手中。
他将此处设为别宫,初时也常来住过,后来便渐渐失了兴趣。
宿昀并不是个爱动弹的性?子?,加上政务繁忙,他多数时候还是待在商王宫内。
空置未免浪费,但因规制逾矩,宿昀也不好随意将别宫赏赐给?臣下。
他便是赐下,怕也没有几人?当?真敢收,玄商众臣心知,他对楚原君这位叔父至今仍心怀愤懑。
每年不曾住过几日,又要?花上不少人?力物力维持,宿昀算了算账,实在觉得亏,便将此处人?手都裁撤了,只剩一个老仆看门。
不过空着也是浪费,他便将这座别宫当?做了堆放书简经?卷之处。
正殿门口的阵法禁制因为灵气不足成了摆设,当?然,就算仍在运转,这样的禁制也不可能挡得住如今天命境的姚静深。
他抬手打开尘封多时的殿门,顿时便有浓重尘灰扑面而来,姚静深及时御起灵力,方保住了一身干净衣袍。
走入大殿之内,其中不见?有什么摆设,抬目望去,可以看见?梁柱上镌刻有繁复阵法纹路,只是本该镶嵌玉石的地方却空空如也,令之失了效用。
以宿昀物尽其用的性?情?,早就将这处别宫中能用的摆设都搬空了,连维持阵法的玉石也不忘撬了下来。
诸多经?卷书简被?胡乱堆在地上,姚静深随手拾起两卷,粗粗一看,竟都是废弃无用的玄商公文。
再看一旁灵光黯淡的玉简,这的确是功法玉简不错,不过妙嘉将灵力探入,发现这些功法残缺不全?,根本无法供人?修行。
若是能用以修行的功法玉简,大约也不会被?随便弃置在此了。
所以这就是宿昀口中,藏有诸多功法典籍的别宫?想起他曾与自己说过的话,姚静深的神情?不由有些微妙。
话好像也没错,就是怎么想都有些不对劲。
不过这处别宫也不是不可用,姚静深手中灵力运转,收拾起地上书简来,其他几人?也动手帮忙。
姬瑶自是对这些毫无兴趣,她抬头看着镌刻在梁柱上的阵纹,片刻后,抬步向?前?,走入内殿。
天光透过雕花木窗落入殿内,除了几个被?搬空的书架,便也不见?其他。
她的目光扫过四周,若有所思。
姬瑶直觉这座大殿有些问题,但一时竟也不能分辨根源在何处。
谢寒衣从她身后行来,见?她静立原地,不由问道:“阿瑶,你?在看什么?”
姬瑶抬起手,风从她指间?流过,灵气徜徉:“你?可有察觉异常?”
谢寒衣放开感?知,捕捉殿内灵气流向?,却也不曾察觉任何端倪。
“不如去高处看看?”他提议道。
谢寒衣相信,姬瑶的感?觉不会出错。
自西南处的高台向?下望去,可将别宫地形尽收眼底。
别宫中楼阙布局似自有规律,但又与姬瑶所熟知的阵法并不相同。
她站在阑干后,感?知蔓延,迅速笼罩了整座别宫,宫阙中所有人?的动向?都落在她意识之中。
宿子?歇带来的仆婢正四散忙碌,正殿中,他一面帮忙收拾地上残卷,一面与桓少白等人?闲聊:“……先?王在时,颇为偏私楚原君这个幼弟,赏赐颇厚,后来他又摄政多年,府中灵玉财货不可计数,行事也就极尽豪奢,听说当?日他在时,这别宫不止各处陈设都是上品灵器,连铺地的都是灵玉。”
当?然,这些灵器早都被?宿昀搬空了,铺地的灵玉更是被?整块挖起,只留下一堆坑。
不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