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上虞东境共有十三?郡,原本大?都在赵氏控制下,前日闻人骁以封应许为棋,将其中玉阳等四郡赐给?他为封邑,撬动赵氏布局。
如今赵氏彻底倾覆,东境便重新回到闻人氏掌控之中,于是该为扶风郡心?忧的也该是闻人氏,众多?世族心?道,洪水又没有淹没他们的良田,死的也不是为他们缴纳赋税的丁口,那他们还有什么必要心?急如焚?
闻人骁如何看不出他们心?中所?想,冷肃的脸上不见多?少表情,沉声下令将东境中王族围场向寻常黔首开放,容其入内采食果?木,捕获渔猎以活命。
同时遣派身?为国君第二子的闻人符离亲自前往扶风郡,调配存粮赈济受灾民众。
对于淮都众多?朝臣而言,这不过?是件小事,不必放在心?上,甚至还比不上连日大?雨令其心?情烦闷来得要紧。
不过?部分底蕴深厚的大?世族府邸中布下的阵法禁制有改换天时之效,虽然需要消耗的灵玉不少,但这些大?世族又何曾会少灵玉,都城大?雨倾盆,府宅中却是郎朗晴日。
朝堂之事一向与千秋学宫关系不大?,在学宫进学的弟子多?以修行为重,不曾入朝,不过?诸多?世族子弟还是从长辈闲谈中听?闻了扶风郡水患一事,也并未放在心?上。
只是姚静深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望着没有停歇之势的大?雨,脸上笑意淡去,显出几分沉凝来。
陈肆不知他在想什么,只是看着窗外雨势不停,忍不住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能停。”
连日大?雨,他总觉得连周围灵气都变得粘稠湿润起来,叫习惯了晴朗天气的陈肆着实有些不舒服。
这是陈肆记忆中,淮都城下过?最长的一场雨。
两日后,廊下,姚静深负手?而立,望着屋檐连成片的雨幕,神情凝肃。
“先?生在想什么?”萧御行至他身?旁,温声问道。
少年?着月白?深衣,如朗月清风,一身?气度少有人能及。
“我在想,东境如今该是如何情形。”姚静深眼中透出难以掩饰的忧色。
数日暴雨后,淮都城中积水几乎到了及腰高,令人寸步难行,禁卫正驱使役夫冒雨疏通。
淮都尚且如此,雨势更大?的东境又该是什么局面??
姚静深心?中笼上了一重难以言说的阴霾。
他希望是自己多?虑了,但……
淮都城被?笼罩在一片雨声中,七日后的夤夜,自东境而来的使者扣响宫门,惊醒了睡梦中的君王,片刻间,一处又一处的灯火被?点亮,原本沉寂的宫城像是瞬息醒转过?来。
宫婢提着灯在前引路,风雨中,符灯摇晃,发出簌簌声响。
几名武者形容堪称狼狈,踏入君王寝殿时,湿透的衣袍在地面?留下深深水迹,他们没有余暇打理,跪伏在君王面?前,将东境情形一一说明。
在扶风郡受灾后,接下来数日,东境大?雨并未停歇,反而更有转大?之势。暴雨令岷江彻底陷入了狂怒,直到几人出发之时,岷江两岸七郡之地都已被?水患波及。
这七郡中,就包括闻人骁赐给?封应许为封邑的玉阳等四郡。
照这样的情形下去,七郡之地最终会被?尽数淹没!
因水患搅动天地灵气,包括扶风在内的七郡中都陷入了灵气暴动,在其中施展术法也就变得尤为艰难。如此情形下,传讯术法也失了效用,封应许这才会派几名长于速度的武者不分昼夜赶回淮都求见君王。
至于被?闻人骁派去赈济扶风郡的闻人符离,在察觉扶风等七郡陷入灵气暴动后,便坚决不肯踏入七郡范围之内。
他怎么可能为了赈济灾民以身?犯险,不过?是些微贱庶民罢了。
不管是闻人氏,还是上虞大?小世族,都没有人觉得他的选择有什么不对,国君公子的性命,的确要比那些微贱庶民贵重得多?。
在江水肆虐之时,东境七郡中的地方豪强便率先?撤离,甚至郡守及其麾下属官也先?后逃离,完全不曾考虑过?郡中黔首百姓的生死。
这些庶民黔首不过?寻常凡人,他们中许多?甚至不知前几日岷江发生了什么动荡,更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
危急之际,是封应许以东境武道之首的身?份接掌七郡事务,安排人疏散民众,又请来郡中诸多?仙门弟子联手?,想以术法设法缓解雨势,平息水患,却只是治标不治本,甚至有不少修士因在暴动的灵气中施术受到反噬重伤,
不过?数日间,岷江两岸玉阳等七郡黔首庶民死伤者众,更有上万人失去土地屋宅,沦为流民。
此为天灾,非人力?可改,而今最好的办法似乎也只有安排七郡庶民撤离,但要安排上百万凡人离开故土,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
封应许在与河工一道勘察过?岷江情形后,听?取河工意见,上奏闻人骁,请他以王玺挪移山河,令岷江改道,救东境黔首于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