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瞧不上,怎会对我一个寒门子弟另眼相看,还是别去讨这个没趣的好,趁早回去,我还得温书呢。”说着转身便要走。
却被周子瑜死活拉住:“承峻,承峻,你先别走啊,咱们就进去试试,要是不成也不损失什么,万一要是成了,我就不用举试受活罪了,你帮帮我吗,就这一回。”
冬郎无奈道:“不是我不帮你,是这事儿根本成不了。”
周子瑜却道:“这事儿可还是你劝我的,若不是你昨儿劝我,我也不可能下定决心,玉承峻你想想,自从你到了京里,我是不是拿你当兄弟看的,如今兄弟有难了,你难道要袖手旁观不成。”
冬郎是真拿周子瑜没辙了,他说的是,自己来京这一路是同贵跟着照顾,可到京之后,能如此顺利的进学,的确多亏了周子瑜,虽认识的日子不长,却脾性相投,已是无话不谈的好友,哪会不帮忙,只不过这件事自己实在无力相帮。
可见周子瑜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心中着实不忍,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大不了不成就折了面子呗,自己也不是什么人物,面子不面子的有什么打紧,跟他进去走一趟,不成,他也就死心了。
想到此,点点头:“那进去试试吧。”
周子瑜立马眉开眼笑:“够朋友,走吧,我跟你说,这玉生烟里头的园子极美,等你进去就知道了,就当来逛一趟园子,也不虚此行。”
说着拖了冬郎往里走,也是奇怪,外头站了半日未见有人出来,却一上了台阶,门里便出来个青衣小帽的小伙计,瞧着便十分伶俐,出来先行礼:“小的给周公子请安,您可是稀客,平日却少见您来我们玉生烟。”
周子瑜打趣道:“我倒是想常来,奈何你们玉生烟的东西太贵,瞧上了又买不起,不是更眼馋。”
小伙计忙道:“公子这可是说笑话呢,就凭您跟我们的东家的交情,若瞧上什么,只说一声,哪还用买啊。”
周子瑜笑了起来,指着他道:“你这小子倒是会说话,甭管真假听着让人受用,这个,给你吃酒去吧。”说着扬手丢了一颗碎银子过去。
小伙计接在手里忙道:“小的谢公子赏。”
周子瑜摆摆手道:“你们家东家可在?”
小伙计:“在呢,在呢,二位公子请。”
两人这才跟着小伙计进了院,顺着侧面的游廊往里走,园子不大却真如周子瑜所说,极美,一路行来每走一步,目光所致,景致皆是不同,虽这段廊子不远,却令人目不暇给,有美不胜收之感。
周子瑜凑近他低声道:“怎么样,没白来吧。”
冬郎叹了口气,若不是周子瑜,便这园子再美自己也不想进来讨没趣。
小伙计却暗暗打量冬郎,身为玉生烟的伙计,京里各府上下人等,都要清楚,更不消说南楚最显贵的梁府了,不夸张的说,梁府上下,从主子房里伺候的婆子丫头到下面管事,乃至看大门的都是一清二楚,所以周子瑜的底细自是知道,可今儿这位却瞧着脸生,竟不知何时京里多了这么一位公子,既跟周子瑜在一处,莫非也是梁府的亲戚?
玉生烟的东家
冬郎早发现伙计暗中打量自己的目光, 而这种猜疑的目光,自进京以来已是屡见不鲜,毕竟他进的是梁府族学, 梁府是南楚第一显贵之族, 学生几乎都是世家子弟,周子瑜这样的都算特例,更遑论自己一个寒门子弟。
不过这些世家子弟虽性情高傲目下无尘, 却不会像燕州学馆里的那些富家子弟一样欺负人,大约是不屑跟自己这样的寒门子弟计较,如此一来,自己的日子过得平顺了许多, 也是意外之喜,而对于这些猜疑的目光,冬郎想的很明白, 他来京是进学的, 不是来攀附讨好这些世家子弟的, 所以不用在意。
小伙计引着他们进了一个小院, 一进小院, 便瞧见一位文生在院中的一株杏树下背手而立,似是摇头叹息,从背影看有些清瘦,却更显得身姿颀长, 穿的青绸长衫, 大约在家的缘故并未戴冠而是束了一方折角幅巾,手中纸扇轻摇, 真不像生意人, 倒像书生。
大约听见动静, 回过身来,明目秀眉,生的极俊的模样,目光落在子瑜身上 ,几步迎了上来道:“子瑜兄今儿怎得闲,来光顾在下的小店了。”
此人模样生的俊俏,见了人未语先笑,称兄道弟的招呼起来,让人倍感亲切,若不是刚周子瑜刚说过只来了两回,冬郎还当他们交情莫逆呢,这大约是商人的手段吧,毕竟做生意是要八面玲珑,谁也不能得罪。
周子瑜也觉颇有面子,拱手道:“蓝东家莫要自谦了,你这玉生烟若是小店,那咱们南楚哪里还有大生意,我今儿就是带着朋友来的,过几个月是他阿姐的生辰,想挑件儿礼物,我便带他来你这儿瞧瞧。”
说着猛给冬郎使眼色,冬郎在心里摇头,这又是何必,既都进来了直接说不就好了,却把自己推出来做甚,以这位蓝东家的玲珑心,难道还能瞧不出这是幌子吗,就自己身上的衣裳打扮,也知并非世家子弟,照着周子瑜所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