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不点灯,蒙蒙的一点儿亮全在门边儿上。
小厮往前踏一步,那帐内的呻吟就多一声,喊得不长,极为短促轻盈。如片片碎羽毛,酥进骨头里。
他每走一步,那娇吟恰恰跟在他脚跟后头,他终是忍不住,要抬头瞧一眼。
半掩绯帐似水纹撩动,纤细剔透的手腕滑出来,如一艘摇曳的小舟,那腕实在是白,一片黑中也白得发柔,小舟荡着荡着,莹润的肩头从纱中荡出,一小泓酥胸微露,只一瞬,又被重新藏回帐。
黑影重迭,娇吟一浪又一浪,听得小厮惶恐就要垂下头来。
不知不觉已经行到桌沿,他举着茶盘磕磕巴巴,说客官您要的茶,我我我我放这了。
后头的巡逻人许是见过世面,对风月一事看得比旁人淡,只是从门外见那狼藉倒地的屏风,觉得有些怪异,不自觉压低脚上的力道,举着灯想往前。
忽然掷出一物件自暗处飞来,正好落到他靴边的地毯上。
他拾起来一看,面色一变,立刻干笑道:“多有冒犯,贵人赎罪。”
那是属于王亲贵族的宫牌,是身份的象征,这等身份,他可得罪不起。
“我们这就出去!”他抹着额头的汗,轻手轻脚将玉牌放于桌上,倒退着出去,顺便把门带好。
门嘎吱合上,屋内重归黑暗,静悄悄一片。
终于安静了。
丝毫不贪恋内里的温软嫩滑,长指徐徐抽出。
丝丝缕缕的水液绕在两根指节上,两指分开,那银丝就牵连在一起,离远了,重心的一端就往下坠,坠回浸润过又重新合拢的花瓣上。
他本该就此离去。
公主的乌发散乱在手边,他捞起来,握在手里,这稠密的青丝上带着香气,又黑又亮,手微微一松,那青丝就沉在半空中如水般铺开。
落尽了后,公主的声音就传过来,“我……我定……要杀了你……诛你……九族……”
被诛九族。
他倒是想。
他唇边浮出一抹极轻的笑意。
少女的身体如上好的羊脂白玉,腻白无暇,眸子里的泪淌湿了带子,丝绢挂不住水,泪珠子半滴落到腮边,又从腮边融到他的小臂上。
青丝下,雪白的颈上浅红色一小片,是一道小小的伤口,落在他眼里,倒像是吻痕。
他抚上颤动的颈脖,魔怔似的,停在了微微凸起的地方。
他碰了一会,手顺着颈线往上移,拇指扣在她的下颌处,分开了被公主被贝齿磨得嫣红的下唇。
嚅动的唇似要在说什么。
但她什么都没说出来。
因为他期身上去,似是不能自持般再次吻住了上去。
先是汲水般在唇上辗转,接着要去吮她的舌尖,与方才的急风骤雨不同,这次是真的吻,吻进口腔,卷走每一寸细腻,
另一边手指停在胸前,戏弄这白腻腻的两团,以指腹磨着尖端的乳晕,让这桃尖由青稚的淡粉飞上艳红。
公主满脸的红晕,只能无意识地发出含糊而微弱的唔声。
两人的体温比方才还要烫,还要暖,热气从她的每一寸毛孔渗出,催动了满帐的兰香,他在这甜腻可人的气味中,重新碾进她细小的花口。
隔着带子,影影绰绰,那是一个男人,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而她现在自己要掉进一个漩涡,被这个她一无所知的陌生男人。
就是看了再多的春宫,观摩再多的野合,良芷也不过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这种耻辱让她羞愤得几近想死。
她叫了一声,又软又轻。
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个夜里发出多少回如此羞人的声音来,但她只要稍稍带些凄楚,那人的动作就会温柔几分。
但无碍他在泛滥成灾的穴口中肆意地搅动。
两根手指往内里旋着,拨弄的花瓣前的红核。
良芷的魂已经丢了,意识化作一滩水,化了,融了,浮上云端,靠最后一根线拉回理智,反反复复。
无数个时刻,良芷都在心里告诉自己,算了吧,今夜本来就是来寻欢的,殊途同归不是么。
但是下一瞬,她又告诫自己,沉沦是毁灭的开始,她不能败在一个陌生人手里,真要做,也该是面对面瞧过模样的,如今这种,她接受不了,真的。
公主的全身都在抖,花口中不断涌出新的蜜水,水渍染了床榻开成旖旎的花色,尖锐的刺激积压成窒息般的悸动,在某个瞬间到达顶峰,她的软肉骤然收紧,双股缓缓张开,数缕水泽成片淌出……
结束后。
那人将她的衣服一件一件依次穿回去,细致得连腰带都绑回最初的样式。
也许性爱的快乐来得太突然,对她实在过于残忍。公主从未受过这种事,回想起方才一幕幕,泪水哗啦啦地涌出来。
他坐在床沿,轻轻叹息,手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她的额发。
然后近乎温柔地,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