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算上同学和陈鑫,八个人到人家院里一站,房主都懵了,迟疑不定地问:“你们这是,有什么事?”
上一个房主平平的同学不熟。这个房主跟平平的同学家打过交道。
他妈没少在家说,“两口子英语都不好,三十多了,还有正式工作,往外面跑什么。”
平平的同学比她大四五岁,只比卖房的夫妻小六七岁,就喊:“大哥,大姐,这是我同学的妈,来看看房子。”说着看一下杜春分,“阿姨,就是他们要卖房。”
女房主注意到两对双胞胎,想起来了,早些天来看过:“请进。”
虽说这家正房五间,东西头还各有一间小耳房,可房屋称不上宽敞,中间的厅堂不算大,陈鑫和二壮就没进去。
俩人在廊檐下东瞅瞅细看看,二壮小声说:“比你那个房子新,就是离大马路太远,得有二三里。”
陈鑫压低声音说:“离得远好讲价。外面的胡同虽然比我那边宽一点,可车进来人和自行车就过不去,不好停车,她又急着出手,估计能降不少。”
平平的同学虽然认识这房主,可架不住房主不想跟他一国。平平的同学自然向着平平。所以来的路上就把周围有几个商店、菜市场以及房主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杜春分。
杜春分一度很好奇,刚刚改革开放老外都不敢进来,这些削尖脑袋往外跑的人听谁说的国外的钱比较好赚。
平平的同学一说要卖房的两家都有海外关系,杜春分就明白了。
十年革命那会儿有海外关系的可不好过。连老辈人留下的房产都卖,估计一是怕过几年再来一次革命要了他们的命,二是觉得外国月亮比较圆。
弄清楚他们的心理,杜春分就不急了。
这个房子大,正房够她和邵耀宗以及她爹住的。两边的厢房够闺女住的。这也是个四合院,南边的房子可以用来做饭盛杂物,院里还可以种些菜。
杜春分真心想买,但买东西哪有不还价的。
房主诚心要卖,没有坐地起价,杜春分照样说离公交站牌太远,胡同里不能停车,赶明儿闺女有本事了,有了车她还得换房。
房主两口子当杜春分扯淡,车可比房贵多了。
一辆桑塔纳二十来万,能在他们这边买好几处房。市一把手也买不起。
甜儿眼尖,立即把她的学生证拿出来。
平平也把她的学生证拿出来。
房主两口子惊呆了,四个闺女俩帝都大学学生。
甭说外省,就是皇城根下也不多见。
杜春分随后表示,她单位有房,其实不用买。只是单位房子小,回头闺女结了婚逢年过节都不能在家过一天,这才决定拿出全部积蓄买个房子,留她和她爱人退休住。
房主虽然觉得杜春分顶多四十岁,一想她俩闺女都上大学了,就觉得她只是看着年轻。有些单位五十就可以退休。估计杜春分过两年就该退休了。所以对她的说辞深信不疑。
买养老房必须把方方面面都考虑进去。
房主俩人也能理解。
平平的同学又拿出之前那套说辞,在这边耽搁一天就是几十美元。早点过去孩子正好赶上秋季入学。随后装作不经意地提醒他们国外的学校已放假。
他们在这边有房子有工作,吃喝不愁还往外跑,就是希望自家孩子接受外国先进教育成龙成凤。
平平的同学的话说到两人心坎上。
两人就把价格又往下降一点。杜春分看平平那位同学,那同学问过他父母这边房子价格,觉得差不多就冲杜春分点一下头。
杜春分便跟人家约到明天下午。理由现成的,她住在北城,还得取钱,等赶过来人家单位极有可能下班了。
首都的公交有多难挤,房主两口子深有体会。
完全没有怀疑杜春分的话。
杜春分一行出去,甜儿就忍不住问:“娘,下午您来得及吗?”
“来不及你们去。”钱早就被甜儿她们弄来存在首都银行,存折就在甜儿身上。
甜儿试探着问:“写谁的名?”
杜春分想也没想就说:“肯定不能写你的。”
“为什么?”甜儿伤心了,“我可是咱家老大。”
平平的同学笑道:“阿姨怕你哪天偷偷回来把房子一卖携款跑了。”
甜儿佯装生气:“又看不起我。”
杜春分:“写你的名字,你远在国外,有点啥事我需要房子产权上哪儿找你去?”
甜儿撇嘴:“你这样说我就信啊?”没容杜春分开口她就忍不住问:“那写谁的?”
杜春分觉得考试不可能考一天,房子和考场都在西城,她应该来得及,当然写她的名。
平平道:“当然是写我的。”
小美和安安不服气:“凭啥?”
平平:“你们以后都结婚去婆家了,就我没打算嫁人,以后由我给爹娘养老送终,不写我的写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