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耀宗,敢说立马给我出去!”
邵耀宗灵机一动:“说什么?十八新娘八十郎。一树梨花压海棠?”
变了
杜春分不禁说:“对,就是这句。”
杜局朝腰间摸去:“我枪呢?”
“爹,爹,春分问的。”邵耀宗赶紧为自己辩解。
杜局:“她问你就说?”
“您敢不说?”邵耀宗反问。
杜局噎了一下,反了天了!
“老杜,别又想岔开话题。请正面回答。”
杜局:“我生了你养?”
“凭什么!”杜春分脱口而出。
杜局不禁问:“那你还问?非得我承认不行才行?”
“你看起来也不像啊。”杜春分忍不住上下打量他一番。
杜局气个仰倒,这是闺女吗?
亲爹都调侃。
这是他祖宗还差不多。
杜春分不敢再继续,六十岁的人了,真气出个好歹,晚上她爷爷奶奶非得来找她。
“擀面杖有吧?”
杜局被问愣住,话题转移的太突兀。
邵耀宗:“应该有。我去看看。”
到厨房拿出一个大擀面杖。
杜局:“九点就做饭?”
杜春分无奈地看他一眼,“看着。我教你怎么把被子弄得蓬软舒服。”
要把日日铺在身下的棉被变得蓬松,只能去弹棉花的地方重新弹。
杜局不缺棉被芯,弹好暂时也用不着。再说了,杜春分也不知道市区哪儿有弹棉花的,她就抡起擀面杖朝被芯上砸。
每砸一下,尘土飞扬。
杜局很十分意外:“这么脏?”
杜春分:“就算你早几年拆的,那也有七八年了。铺了这么久,你说呢?”
“能不能用水洗洗?”杜局试探着问。
杜春分停下来,又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她爹,他是宁阳市的公安局长吗。
杜局:“不能?”
邵耀宗想笑。
杜局不懂闺女的心思,问女婿:“她又怎么了?”
“我没怎么。我看你是不是用水洗多了,脑袋进水了。”杜春分真想抡起擀面杖给她爹一下,“这是什么?棉花!有没有想过五六斤重的棉被浸了水多重?你拿什么洗?是准备搁松花江上洗,还是打算去鸭绿江里洗?”
杜局不禁说:“不行就不行呗。”
“这是不行的事吗?老杜,这是常识!常识你懂吗?”杜春分说着忍不住扬起擀面杖。
邵耀宗连忙拦住:“我懂,我懂,我跟爹说。你打累了换我。”
杜春分没好气地瞪一眼她爹。
邵耀宗小声说:“爹,这条棉被现在太硬,不敲敲打打弄软一点,回头不好缝被面。”停顿一下,看他老丈人在听,“打散开太阳才能照进去。否则晒不透。”
杜局懂了:“难怪我娘以前一晒被子就拿着棍子敲敲打打,我还以为她打虱子。”
邵耀宗忙问:“您被窝里还有虱子?”
杜局不禁瞪他。
“您说的。”
杜春分想笑:“不是他,是我二叔。”
邵耀宗松了口气:“吓我一跳。我还想着甜儿她们还在床上,可不能再弄一头虱子。”
杜局不禁问:“我有那么不讲究吗?”
邵耀宗不敢说“不”,“不是爹不讲究,是虱子泛滥。你干干净净的,别人不一定。万一在菜市场、副食店——”
“停!”杜局懒得听他瞎扯:“小杜累了,你去!”
邵耀宗愣了一瞬间,明白让他去干吗。
“给我,爹心疼了。”邵耀宗夺走擀面杖。
杜春分:“他心疼他咋不来?”
杜局心酸,这可真是他亲闺女,“我老了。”
“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