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一次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在裴家经历过的一切如走马灯般在她脑海里闪现。
待到后半夜, 她脑袋都有些隐隐作痛了, 却仍是没能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勉强睡了一会儿。
次日清晨,周楷看到她时, 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儿, 问道:“怎么看上去没精打采的?没睡好吗?”
“嗯。”周幼宁随口找了个理由, “昨天有些感慨,所以……”
周楷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嗯,毕竟看到了父母的遗物嘛。对了,你的生辰是不是快到了?我记得你说过是腊月。”
“就是后天啊。”周幼宁笑笑, “你还记得啊。”
“当然记得, 这怎么能忘?”周楷低头一算,“后天,那就是初八。你是腊月初八的生辰。”
以前不见面、不知道, 也就算了。今年知道了,他肯定要有所表示的。
—— ——
听闻侯爷传唤,凝翠有些不安。
自她帮宁宁离开裴家以后,除了侯爷问她宁宁下落那一晚,他都没再传唤过她。如今再次唤她过去,她不免紧张万分。
她第一反应便是,昨日我看见侯爷时,侯爷肯定也看见我了。其实我嘴严得很,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待见了侯爷之后,她立时行礼,恭恭敬敬站在一旁。
裴岩缓缓放下茶盏,慢悠悠问道:“你跟她关系最好,知不知道她喜欢什么礼物?”
凝翠讶然,几乎是脱口而出:“是给宁宁的生辰贺礼吗?”
宁宁还在裴家时,两人序过庚齿,她知道宁宁的生辰快到了。只是昨日见面事情太多,她一时竟忘了,还是宁宁走后,她才想起来的。
“生辰……贺礼?”裴岩挑了挑眉,“她要过生辰了?”
他之所以问及,是因为就要腊八了。他如今与周楷也算认识了,京中素有腊月初八互送腊八粥的习俗,他想借机送些东西过去。虽不能常常相见,但也得让她时时想起他来。
凝翠心念急转:“侯爷说什么礼?”
“我问你,她是不是要过生辰了。”
侯爷追问,凝翠没办法,只得如实回答:“是,在腊月初八。”
他虽然没直说是谁,但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裴岩点一点头:“是个好日子。”
凝翠大着胆子问道:“侯爷方才说什么礼?”
“不是要腊八了么?”裴岩神情淡淡,“周家在京城没什么来往的亲戚,裴家跟周家也算认识了,自然是要送些节礼过去的。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
还可以再送一些别的。
—— ——
腊月初八这一天清早,周幼宁如同往常一般起床梳洗。然而到了用早膳的时候,却发现了异常。
跟平时的早餐不一样,出现在她面前的竟是许久不曾见过的溏心蛋。
她在京城这几年,毕竟是寄人篱下,除了十五岁及笄那年,并未正经过寿过。她当时在梧桐院,有个小厨房,能让人煮溏心蛋。但这和亲人记着她,特意安排好,还是不一样的。
她鼻腔一酸,眼眶有些发热。
周楷笑道:“愣着干什么啊,吃啊。时间急,我也不知道送你什么好,你看这个你喜不喜欢。”他说着将一个匣子推到她面前。
“我……谢谢。”
周楷不等她动手,直接将匣子给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羊脂玉镯,色泽温润,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周幼宁还没说话,常晋直接“哇”的一声,感叹道:“好东西,快收下吧。”他说着又苦了脸:“唉,有你这么对比,我准备的礼物,可真是送不出手了。”
他先时或许存了点心思,但提议假装未婚妻一事后,他心里也清楚,恐怕是不太可能了。这几日来,两人见的次数也少。周楷也和他谈过,他思考了很久,觉得还是退回到之前的关系好了。——和周楷一样,拿她当个妹妹。
直到周楷准备溏心蛋,他才知道周妹妹的生辰。
周楷瞧了他一眼,淡淡地道:“送不出手就别送了。”
“那可不行,你妹妹就是我妹妹,我也不能输你太多。”常晋提高了声音,“我准备的是一方砚台,上好的端砚。我看周妹妹平时也看书,砚台肯定用得上。”
这些东西,他平素不缺,而且细论起来,也有分寸感。
“用得上是用得上,只是给我用,未免太浪费了。”周幼宁笑笑,“既是好砚台,常大哥自己留着自用,岂不更好?”
常晋哈哈一笑:“就不许我有更好的?”
周幼宁一怔,继而轻笑出声。
她心想,常大哥虽然有时说话欠思量,但是心大,似乎很多事都不会记太久。
周楷瞧她一眼:“那就收下吧,他可没少从我这儿抢宝贝。你收他一方砚台,他也不吃亏。”
常晋立刻急道:“你看你,又来了,翻这些旧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