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真实,她受不住了,只好抱头蹲下。她大体是用这样的方式度过了她的幼年时期。
这样对她来说是最安全的,一切肉体或精神的痛苦都打不倒她。
“冬冬……?”
以为是幻听,真冬并未抬首,她仍抱头捂耳,静待风暴般的悲哀席卷过全身。风暴过去了,她就安全了,不痛了。
“冬冬你在外头做什么?看蚂蚁搬家吗?”
睁眼,真冬听清了身后的话。
回头,还是那个人,撵都撵不跑的憨瓜。
“你没走。”
脑袋一歪,松雪融野面露疑惑:“你做饭给我吃,我给你刷锅呢。”
一时不明喜或忧,真冬且装个无事人起身。
“当心!”
她脚麻了,心安理得地栽入松雪融野的臂弯间。
街上眼多嘴碎,融野先抱回真冬,复闭门将嘈杂隔绝于外。
“怎么哭了,蚂蚁欺负你了吗?”
不让她碰,真冬坐正了身子,“没事,蚂蚁没欺负我,我好得很。”
“那你为何哭?你不说,我这脑子又哪里得知。”
“别人都吃上初鲣了,就我还没吃上!”腮泪一揩,真冬信口胡诌。
融野竟也不当个玩笑话,反而面色凝重。
“原是如此,我明白了。初鲣是很美味,冬冬,见着有卖的我就买给你吃,好吗?”
不好再说什么,冬冬点点头以作应答。
松雪融野笑得自在且清爽,笑完了又来给你揩脸。
“冬冬,你一哭,我心都要碎掉了。你想吃什么想要什么都跟我说,我不必再为你开法会了,我有的是钱,钱袋子鼓囊囊的,冬冬,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此话分量如何,真冬掂测不出。
“我之于你,究竟算什么人,值得你为我做到这地步。”
“哪来的值不值得,我笨,没算过也算不清楚。”
与真冬并肩而坐,融野遐观满庭春芳。
“你是我的冬冬,仅此而已。”
偷瞟那张坦荡天真的脸,真冬低下头去。
一朵两朵,春芳依旧开在她心上,于微风中轻摇慢曳。
远方,似有谁为她无疾而终的恋慕吟唱着欢快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