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自己平安的穿戴整齐,槿清方才松了一口气。
二人一如昨日那般,用过了早膳,陈九霄便骑着马匹送槿清前往御医院。
一路上,槿清的头都垂的低低的,不想让任何人多瞧她一眼。
好不容易到了御医院,槿清逃一般的走了进去。
陈九霄望着她的飞速逃离的背影,兀自笑了笑便牵马走开了。
陈九霄又告了一日的假,去寻了人伢子来,买进了两名会驾车的男小厮,又购进了一量二人乘的小马车。
他心中盘算着,既然槿清觉着他骑马接送他过于招摇,那便坐马车好了,坐在马车之中,就没人看到是他陈九霄前来接送了。
至于陈九霄父母那边,他也想了想,先前他没考虑过槿清的感受,经过昨日,槿清的顾虑他也开始重视了起来,便也知晓成亲的事情急不得,得寻到合适的时机,让父母认可槿清的出身,方才能免了槿清的疑虑……
可不知怎的,陈九霄仍是隐隐觉着槿清的顾虑有几分推辞之嫌……
想到此处,陈九霄不由得一声叹息,怎么两个人在一起还要考虑这么多,什么出身不出身,闲言不闲言的,两心相悦才是首要的。
槿清那边相安无事的当值时光一直持续到了晌午。
晌午时分,御医院的一众御医们停下了手头的事情准备开始用午膳。
饭堂*
槿清同聂淮嗣方才踏入,御医院的杂役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寻到槿清便匆忙道:“袁御医,天香楼的伙计给您送午膳来了。”
槿清满心满眼的疑惑不解,自己几时在天香楼定吃食了?
那杂役说完,在饭堂用膳的一众御医都齐齐的向着槿清看了过去。
御医院里不乏家境好的,天香楼虽是京城最好的酒楼但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稀罕物,让他们惊讶的是槿清这种家境的人,竟然能在天香楼定吃食,还是这种本该在御医院里用的午膳……
槿清的生活能忽然过得这般优越,想也知道那钱财必然来自陈九霄,一个个的虽然面上没说什么,心下都是颇有些不耻与不屑。
当着槿清的面,他们都没言语,但看向槿清的眼神不免得带上了几分鄙夷之情。
槿清顿觉如芒刺在背,逃一般的去了门口一看究竟。
槿清一走,旁的御医便是好生的一番窃窃私语。
聂淮嗣斜睨了一眼那窃窃私语的人群,转身跟在了槿清身后。
槿清却是并未猜到那些吃食是陈九霄命人送来的,还以为是伙计弄错了,想着赶紧过去说明一番,也好解了这尴尬之围。
可到了御医院的门口,听罢了天香楼伙计的言说,槿清顿时傻了眼……
那天香楼的伙计将一个硕大的雕花卉纹圆食盒交给了槿清,便飞速的离去了。
接过食盒的那一刻,槿清的手被沉重的食盒坠的向下一沉,连并槿清的心也跟着一沉……
手中的食盒那叫一个沉甸甸,槿清在心下恶狠狠的咬牙切齿:陈!九!霄!
她昨夜方才跟他说不要招摇不要招摇,今天就给她来这么一出!按下葫芦浮起瓢,她昨日里的话都白说了是吧!存心故意让她被人指指点点是吧!
槿清一味地顾着生气,全然不曾发现身后的聂淮嗣神情之中妒忌满满……
那满满一食盒的菜肴,槿清甚至都不曾打开看一眼,便将它们送给了御医院的杂役们。
经此一番,槿清已是彻底没了胃口,索性午膳也免了,直接回去继续做事了。
聂淮嗣也是就此没了胃口,同她一并回去了。
看这样子,槿清与陈九霄的关系已然是非同一般了,想来,自己是没什么机会了……
聂淮嗣心中愈发酸楚,只能埋头继续做事。
散值的时候,槿清特意在御医院里多磨蹭了一会,待旁人都走了她方才起身写档案。
一出御医院的们,槿清便瞧见了那牵着高头大马的陈九霄,心中一阵不悦,却又不得不上山去。
握着陈九霄的大手,槿清上了马,一路前行,径直回了花雨巷。
一路上,槿清沉默不语,心下却一直想着等下一定要和陈九霄说一说,可再不能让天香楼来给她送吃食了……
一回到了花雨巷的宅子,槿清便瞧见了家中多出来的两个男小厮,她也懒得过问,直接回了房。
陈九霄见她没问便也没提,跟着她一并回了房。
房中,霁月明月又是一早便按照陈九霄的吩咐,将晚膳的吃食都买了回来,无疑是那天香楼的吃食。
原本槿清不知道他们的晚膳是来自天香楼的,直到落座之时瞧见了那眼熟的食盒……
原本就没有食欲的槿清越发的没了胃口,她抬眼望了望兴致勃然的陈九霄,闷闷的说了一句:“我没胃口,不吃了。”
言罢,槿清便起身回去了卧房,到窗边的卧榻上坐了下来,眼神呆呆的望着自己的脚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