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清没有说话,对于邹景乾的话报以一副冷冰冰的面孔,那身衣裳一看便价值不菲,可槿清却是毫无兴趣。
邹景乾面对她的冷面,心中有些难受,辰日里他一掌劈烂了桌子愤然离去,漫无目的的在街头闲逛,听着槿清已经有了周九霄的骨肉,他心中酸的发疼,可走着走着,槿清那张粉嘟嘟的脸蛋儿总是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竟又让她莫名的消了气,她怀着别人的孩子又当如何?只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他邹家又不是养不起。
想到此处,邹景乾便想要折返回去为自己方才的失态道个歉,却又猛然想起,槿清被他带回到现在连一身像样的衣裳都还没有,整日里穿着那身中衣像什么话!
槿清生的那般玉雪可爱,穿着红色的衣裳一定好看极了,邹景乾如此想着,便到成衣铺去寻红色衣裳了。
一直寻了整整一日,方才寻到了合心意的衣裳,便是现下被邹景乾手中拿着的这件。
此情此景,槿清又想到了周九霄……
去年春日里,周九霄护送她自邕州前来京城的路上,也是给她买过衣裳,甚至还有兜衣……
邹景乾眼望着她失了神,却又不肯理睬自己,心中又是不悦了起来,当即沉下了一张脸。
人在不悦之时,呼吸声便会跟着变得沉重,槿清耳闻着邹景乾骤然变得粗重的喘息声,登时回过了神,他生怕邹景乾再拿男女之事来要挟她,急忙自邹景乾的手中接过衣裳,几步便跑到了屏风后换了起来。
邹景乾听着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冰冷的神情柔和了许多。
槿清换衣裳的动作很快,生怕邹景乾会突然闯过来一般。
片刻后,槿清便将那身罽红色的衣裙换上了身,磨磨蹭蹭的自屏风后走了出来。
邹景乾顿时眼前一亮,那罽红色的衣裳穿在槿清的身上毫无艳丽之感,但而将那张粉嘟嘟的可爱面容衬托到了极致。
邹景乾心中欢喜,他就知道槿清穿红色定是最好看的!
他欣喜起身,几步便跨到了槿清面前。
槿清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又猛然停住脚步,生怕邹景乾会察觉到她的闪躲而发怒。
邹景乾沉浸在槿清的娇俏可爱之中,全然不曾不顾及她的闪躲,径自上前一步同她拉进了距离。
槿清被他炙热的目光灼的不知所措,忍不住低下头去躲避着。
邹景乾的目光随之落到了槿清的头上,眉头微微一皱,昨日她成亲,因着要戴头冠,槿清的一头墨发只用一支竹簪简单的绾起,毫无华丽的珠钗,虽不影响的槿清的漂亮可爱,可却有些同现下的这身衣裳格格不入的很。
槿清的头越垂越低,却仍是能感觉到邹景乾的灼灼目光。
邹景乾忍不住抬手,轻抚上了槿清的头。
感受到邹景乾的触碰,槿清惊骇不已,猛然抬头,眼眸之中满是惊恐。
邹景乾只觉着心中满满的挫败感,什么时候槿清待他能如同待周九霄那般?若是能换得槿清与她情意绵绵,让他舍弃什么他都愿意!
邹景乾在槿清惊恐的目光中收回了手,继而道:“明日我去荆钗阁,选几支上好的钗环与你。”
“……”槿清没有言语,却是一怔,她没想到邹景乾竟会同她说这样的话,可听在她耳朵里,总有几分别扭的感觉。
槿清的怔忡与别扭让邹景乾觉着自己投其所好成功,他忍不住抬手握住槿清的双肩,稍一用力便将她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槿清猝不及防的向前一步,骤然同邹景乾近距离接触,直让槿清心中别扭的无法言喻,除了周九霄,她本能的抗拒着任何男人的肢体接触。
“槿儿……”邹景乾忽而唤起了槿清的闺名,于槿清满眸别扭之中,深情款款的言说道:“你莫要再想着他周九霄,我会把你肚子里的孩子当成亲生一般……”
“你怎么能说出来这样的话?”槿清满眸难以置信的打断了邹景乾的话。
“我……”邹景乾一怔,着实没想到槿清会有如此反应。
槿清用力甩开了邹景乾握住她肩头的手,眼中的难以置信登时变成了怒气氤氲,她言说:“四姐姐怀了你的孩子,你竟然说退婚就退婚,你现下又同我说这样的话,你竟然也说得出口!”
“我……”邹景乾又是一愣,自他的眼神中,槿清丝毫没看出知错之意,这一瞬间,槿清觉着若自己是个男的,一定痛揍这个邹景乾一顿。
虽是槿清是个柔弱的姑娘家,无法痛揍这个邹景乾,但教训他一顿她还是做的到的,就见她神情冰冷,语气不善:“你若不想娶她,为何要在婚前就同她有了男女之事?待到她大了肚子,你又来退了婚,你这么做,分明就是始乱终弃,负心薄幸!”
邹景乾还是生平第一次被一个姑娘给骂成这样子,狗血淋头之感让他忍不住也动了气,直言道:“我会同叶珮兰定亲,那是因为我不曾见过你,之前叶家多番邀我们过府雅集,你从不肯露面,若是我能早些见过你,我……”
“早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