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闵琴的态度让槿清心下不免得有些难受与委屈,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且处处收敛处事,可就是越来越不招人待见,她心中叹了口气,抿了抿小嘴,换上了笑颜踏进了扶风堂。
午膳之时,叶老太太同槿清提及了自宫中请了教习嬷嬷的事。
槿清一怔,有些不明所以,且听祖母继续说下去方才得知事情缘由。
原本是为着叶珮兰出嫁而请来的教习嬷嬷,但张闵琴将叶珮竹也一并送了去,叶老太太便想着既然如此,便将槿清也一并送过去,以免槿清觉着两个姐姐都去得偏偏不让她去,会心生委屈。
槿清听了祖母的提议想都不想便是拒绝,原因不为其他,只因若是去学习礼仪教养那便不能去学堂,也便见不到周九霄了……
叶老太太一听她拒绝的这般干脆,神情担忧的放下了碗筷,问槿清的道:“你同祖母讲实话,你可是怕你那两个姐姐与你为难?”
槿清又是一怔,没想到祖母竟然会想到这一层上,叶珮竹与叶珮兰两姐妹虽然一个想要压着她出风头,一个想要拿她当枪使不让对方出风头,可倒也都没有明面上过于为难她,她不想去学习礼仪教养,单纯的就是舍不得周九霄罢了。
想到周九霄,槿清生怕叶老太太在她脸上窥到些许苗头,急忙笑了笑,故作轻松道:“哎呀祖母,您说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更喜欢读书习罢了,且周夫子的授业着实是妙趣横生,我还是想去学堂的。”
叶老太太听闻她如此说,担忧的神情却没有舒缓半分,槿清面上毫无破绽,可不知怎得,她就是觉着槿清没说实话……
叹了口气,叶老太太重新执起筷子,夹了一筷子东坡肉到了槿清面前的碗中,继而道:“槿儿,即便你不愿去嬷嬷那里学习礼仪教养,学堂你也是去不得了?”
槿清着实没想到祖母会如此说,身形一证,焦急追问道:“为何?”
眼见着槿清神情如此焦急,叶老太太反而安心了几分,看来她是当真喜欢读书习字,而不是怕着那两个姐儿与她为难……
叶老太太眼中的担忧之意减退些许,继而解释道:“你两个表姐都去老嬷嬷那学习礼仪教养了,学堂那只剩你两个表哥,周侯爷虽是夫子,可也是男子,只你一个姑娘家……”
槿清听言,眼神倏然黯淡,只她一个姑娘家,如何能日日同几名男子共处一室?
如此一来,这学堂怕是再也去不成了,那么也就是不能日日都见着周九霄了……
槿清眼中瞬间满是失望与不舍,不过片刻,她便装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回答道:“那不去,我自己寻些书来读也成。”
见槿清不能去学堂也不愿去老嬷嬷面前学礼仪,叶老太太只好点头道:“成,左右那嬷嬷要在家中教习上月余,你何时想去就同祖母说。”
“嗯。”槿清点了点头,微笑道:“多谢祖母。”
晚膳后,槿清回了房,难掩心中的失落,毫无心思做些什么,早早的上床歇息了。
繁星点点,夜色朦胧。
槿清已经在床上辗转反侧一个时辰有余,仍是半分睡意都没有。
自明日起她便不能再去学堂了,也就是说此后她与周九霄成亲之前的这段时日里,想要相见便只能靠周九霄翻窗而入了……
槿清一想到此便忍不住难过,她发出了不知是第多少次的叹气,继而从床上坐了起来。
皎洁的月光透过格子窗棂在投下了一地清辉,实在无心睡眠的槿清索性下了床,穿上鞋子到院子里去透气。
她放轻了脚步声,不想吵醒霁月明月,想要独自一个人走一走静一静。
夏日的夜晚凉风徐徐,驱散了白日里的燥热,繁星闪烁伴着虫鸣阵阵,清凉惬意之感让槿清烦闷的心情好了些许。
她在廊下的美人靠上坐了片刻,便起身到院子里随意的走着。
这个时辰,下人们大都已经歇下了,院子里安静的很。
槿清闲庭信步,穿过了月洞门来到了假山旁。
那假山是以河水中的石头堆砌而成,迭起的石头多而不乱,似云翻雾卷一般,甚是有些个风雅之趣。
槿清在假山旁停住了脚步,抬手摸了摸冰凉坚硬的山石,打算绕着假山再走上一圈便回房去。
可槿清方才行了不过叁五步,便闻得一阵奇怪的声音,如泣如诉,似有似无。
槿清微皱起眉头,放轻了脚步,逐步靠近之后,声音越发清晰入耳,她身形一怔,猛然停下了脚步……
女子的娇媚呻吟掺杂着男子的粗重喘息,同她与周九霄亲热之时的如出一辙!
现如今的槿清如何能不明白这声音是为何而来?她猜测着大抵是哪个杂役小厮与女使暗通款曲罢了,她一来不想多事,二来不想扰人好事,叁来是耳闻这种事儿着实是害羞尴尬的很……
槿清急忙转身便欲离去,可匆忙之中转过身,一脚绊在了假山脚上,噗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这一下摔的不轻,手腕都在山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