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颇知进退,此时却浑然不知他的这般举动反而令曹韦陀更加忌惮。
曹韦陀做了这番吩咐,便心安理得地离去,自觉来日一旦封德彝回京,他也有了理由搪塞,连寻找封秀士下落的心思都没有。
封秀士在那店铺里捱了一夜,急于寻找去见太子的门径,思来想去,如今受伤情形下更得倚重曹韦陀,便决定直接登门,催他行事。
他先寻到一套店中伙计换下的衣裳,将软剑藏在腰间,一切打扮停当,便开了那打烊的店门,走了出去。
此时,苏有道也正躺在一处香烛佛像店的后进房间里,身边坐着四人。
苏有道自己就医术高明,再加上随身携有上好的金疮药,无需去寻郎中。经过他的治疗,三名轻伤的杀手此时已几乎完全恢复了战斗力,另外一名伤重的也没有了生命危险,虽还动不得手,行走起卧却不成问题。
倒是他自己,被那细剑刺穿了肺腑,右肩颈处的大筋也被剑锋削断,不但使不得力,生命暂时也无法确保无恙。
饶是如此,他依然在主持大局。
听一个杀手说明了今日曹韦陀巡视归来客栈的情形,苏有道微微眯起眼睛沉吟起来,半晌方徐徐说道:“那个从仁智宫离开的人,一路上不惜牺牲那么多死士,依旧执着地要往长安来,必有重大图谋。而今,所有图谋,都只能是围绕一个人,那就是太子!”
其余四个人都静静地坐在四周,静静地听着。
苏有道又道:“可那人历经千辛万苦,牺牲了所有手下,终于抵达长安,却不见太子,反而跑到西市来,避身于一家客栈,所为何来?”
其中一个杀手终于接口道:“如果此人真的是为太子而来,却不去见太子,很显然,他是希望有人牵线搭桥。”
苏有道颔首道:“不错!被我们杀掉的那些人没有任何可拱辨识的标志,很显然,幕后之人一定是藏身在我天策府,他不想暴露,这个天机一号应该是那幕后人真正的心腹,如果他公开露面,是有可能暴露幕后人身份的,所以他不敢冒险前往太子府。那么,他希望谁来牵线搭桥?”
苏有道缓缓扫视众人,几个杀手面面相觑,隐隐摸到些头绪,却又无法确定。
苏有道说道:“这个人,一定是长安人,而非为了避战乱躲进归来客栈的某位客人。出入归来客栈的长安人,只有归来客栈的掌柜、伙计,和……店东!这些人物中,谁最有可能和东宫拉上关系?”
一个杀手憬然醒悟,失声道:“他们的店东是曹韦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