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怒吼起来:“我哪有卖你一百万,明明只有九十万!”
尉迟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不以为然地道:“这都五六年前的事儿啦,不算利钱的啊?”
“你……你……”
长孙无忌气得眼前一黑,再看尉迟恭那张大黑脸,就见上边蹦出好多颗金色的小星星。
尉迟恭见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便嘿嘿一笑,无赖地往凳子上一坐,把右腿往凳子上一盘,一拍大腿,哀声道:“欠了一屁股还不清的债、还有一家子喂不完的嘴,这让我可怎么活啊……哎……嗨……诶……”
百姓们不傻,哪能不知道这位尉迟将军绝对没有他说的那么苦,不过,看乐子嘛,谁傻啊跟他较这个真?再说了,不管人家尉迟将军惨不惨,这位国舅爷是真的太不厚道了。
尉迟恭这一哼呀唉的,蹲在地上正玩羊拐骨的一个小孙女马上跳起来,拎着小裙子跑过来,兴冲冲地抱住他的胳膊:“爷爷,爷爷,你要唱歌吗?人家要听你唱歌。”
“哈哈,好,那爷爷就给你唱歌!”尉迟恭把小孙女往怀里一抱,扯开喉咙唱了起来:“羊肚子手巾(呦)三道道蓝,你说(那个)难呀难也不难,无米下锅泪蛋蛋流~~”
长孙无忌听到这里,一口老血差点儿没喷出来,好在被追上来看热闹的亲族晚辈们给及时扶住了,否则准得摔在地上。李鱼躲在深深背后,以手抚额,口中念念有词:“尉迟老黑看不见我,尉迟老黑看不见我!”
招贤纳士
李承乾一听罗一刀的恐吓,惊怒之下居然想笑。这是哪儿来的两个蠢贼,居然跑到长孙国舅府上打劫,而且是……打劫衣服?
李承乾虽然一条腿微有残疾,但也是自幼名师指点,一身的武功,哪把这样两个比乞丐还要狼狈几分的家伙放在眼里。李承乾一声大喝,寸步一冲,一拳直捣中宫,击向纥干承基的肚腹。
纥干承基惊咦一声,脚下稳稳一扎,十趾紧扣,胸腹肌肉贲张,李承乾一拳打去,如中生铁,只觉指骨都似要折断了,疼得他哎呀一声,就泄了力气。
纥干承基哈哈一笑,一把叼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往他领子用力一扯,哧啦一声,扯下了他的袍子,将他一抖腕子,丢到一边。
罗一刀伸手接过纥干承基递过来的袍子,比划了一下,穿不上,干脆打横往腰间一系,这才敢晃出身子来。
李承乾被纥干承基摔那一下,摔得昏头转向,眼冒金星。待见罗一刀走出来,不由大喜,这个家伙可是被人抛上桥来的,那啪叽一下摔得,跟摔死鱼似的,此人定然徒有其表,若能擒之为人质,当可要挟那个大高手。
李承乾想到这里,“嘿”地一声,贴地向前一窜,一招卧寝技,双腿一绞,想把罗一刀绊个跟头。
罗一刀惊咦一声,两条比常人腰杆儿还粗的大腿微微一绷,李承乾一绞、二绞、三绞、再绞,好酸。
罗一刀笑骂道:“借了你的袍子穿,就不取你性命了,滚你的蛋吧!”
罗一刀一抬腿,就轻而易举地从李承乾绞紧的双腿中拔出腿来,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李陌乾“唉”地一声,打着转儿跌出去,滑到了高阳脚下。
高阳大惊失色,连忙蹲下护住李承乾,冲着罗一刀大喝:“不许伤我大哥!好男不跟女斗!”一句话,护了两个人,脑筋转得也是蛮快的。
罗一刀对着她翻了个白眼儿,扭头对纥干承基道:“二弟,咱们走!”
“二弟?”
原来此人才是大哥,难怪好像武功还要更高明一些。李承乾恍然大悟,马上叫道:“两位好汉,留步!”说着,艰难地爬起来。
罗一刀和纥干承基已经走出几步,闻言止步,冷冷地盯着李承乾:“怎么,不服气?还想交手?”
李承乾笑容满面,轻轻掸了掸内衫,道:“孤看两位,一身本领,何以落得如此狼狈?常言道: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你二人莫如追随了孤,孤可保你们一份大好前程,如何?”
罗一刀大怒:“你是谁姑?诶?你男的女的?”
纥干承基却是当过兵的,还曾官至果毅校尉,听这少年自称为“孤”,脸色顿时凝重起来:“你是何人?”
高阳上前一步,得意洋洋:“这是我家太子哥哥,知道怕了吧?你们两个大块头,居然敢殴打太子,哼!我让父皇把你们咔咔咔咔咔大卸八块,拿去喂狗。”
这一回,罗一刀总算也听明白了,直了眼睛道:“父皇?你又是谁?”
高阳把花苞蓓蕾般的小胸脯儿挺得高高的,傲然道:“本姑娘是当朝十七公主,怕了吧?”
“高阳,对两位壮士,不要无礼!”
李承乾虽然形容依旧有些狼狈,神态却是一派雍容,上前一步道:“两位壮士,孤看你们,境况不佳啊。本宫求贤若渴,很是喜欢你们两位爽直的性情,还有这一身的武艺,所以诚心相邀,不知你二位意下如何啊。”
罗一刀上下看他两眼,一拉纥干承基,把他拖到一边,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