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也没起来呢。”
黄嬷嬷诧异:“侯爷天不亮就起来了,在院子里练了好一会儿剑,后来去了正院找老夫人,二人在一处用了膳。等从正院回来,瞧着您还没醒,他又陪您睡了一会儿。”
意晚微怔。
竟是这样?
她还以为顾敬臣跟她一样睡了个懒觉。
原来是她误会他了。
既然顾敬臣去过正院,婆母定然已经知晓她没起床的事儿。意晚心中顿时紧张起来,问了一句:“正院那边可有人来叫我?”
黄嬷嬷摇头:“没有。”
“那你可知母亲那边如何说的?”
“这个就不知道,府中人都安安静静的,没什么消息传过来,老夫人也没派人过来。只听说老夫人好像去了佛堂那边。”
前世意晚高嫁,嫁入侯府之后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虽然身子疲惫,但新婚第二日早早起床去给婆母问安。
那时婆母似是不喜她,对她态度极为冷淡。
今生虽然早已跟顾敬臣定亲,实则这几个月她并未见过秦老夫人。今日她起得这般晚,想必秦老夫人更加不喜她了。
意晚赶紧收拾好,草草用了些饭,朝着正院走去。
她过去时,秦老夫人刚好从佛堂出来,二人在正院门口碰到了。
秦老夫人看向意晚的眼神很是柔和。
意晚跟在秦老夫人身后进入了正院中。
到了屋内,秦老夫人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下说话。”
意晚没敢动。
“儿媳尚未给您敬茶。”
秦老夫人笑了笑,说:“咱们是一家人,不必讲那些虚礼。我早上跟敬臣说了,不用叫你。没想到他还是回去把你叫了起来。”
秦老夫人太和善了。
和善到意晚觉得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礼不可废。”意晚坚持道。
秦老夫人顿了顿,道:“也罢。”
一旁的嬷嬷端过来茶,意晚恭恭敬敬地给秦老夫人敬茶,秦老夫人吃了意晚敬的茶,赏了她一柄玉如意。
这又跟前世不同了。
那时秦老夫人赏赐她的是一个足金的金镯子。
意晚接过来玉如意,这才在一旁坐下了。
秦老夫人:“你母亲出身太傅府,想来重视这些规矩,咱们定北侯府武将出身,不讲这些虚礼。我喜静,不爱热闹,每日的晨昏定省就免了。你每逢初一十五来一趟正院就行,其余时间不必过来了。若初一十五有事,也不必过来了。”
意晚的脑海中浮现出来前世秦老夫人跟她说过的话:“我嫌烦,不喜欢闹腾,你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就行,没事不用过来,若我有事自会差人去寻你……”
秦老夫人又道:“你外祖父是当朝太傅,你母亲学识渊博,德容言功样样出色,想必出嫁前你母亲教过你管家之事。府中的管家一事今日便交给你了,你嫁给了敬臣,就是当家主母,府中的大小事务就由你来处理。若有不清楚的地方就去问问嬷嬷。”
前世,秦老夫人这样说:“侯府事务繁杂,你跟着府中的嬷嬷好好学一学。你如今既然嫁给了敬臣,往后要撑起家中的门面,莫要做令祖宗蒙羞之事。”
意思虽然还是那个意思,但语气上差了许多。
意晚回过神来,接过了府中的钥匙、对牌和账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