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乔氏第一次对她如此和善。
乔氏的话,让她想到了前世兄长腿伤了之后颓废的样子……
不过,乔氏是乔氏,兄长是兄长,她还是分得清的。她不想让乔氏得意,所以她一个字也没说。
乔氏见求救无果,心里慌极了。
范老夫人冷哼一声:“商户是吧?穷酸秀才是吧?既然我侯府的嫡长女只能嫁这样的人,那你的女儿就连这样的门户都不配!那就嫁给奴仆吧,再生一堆小奴隶,世世代代为奴为婢!也算是对得起你们低贱的身份。”
瞧着乔氏面如死灰,范老夫人觉得心里舒服极了。一想到孙姨娘看到自己后代个个过得不如意,她就觉得爽。
“就这么定了,想必你姨娘在地下有知也能笑醒!”
乔氏惨白如纸,不停摇头:“不,不,母亲,不行,不行……你放过我的孩子吧……”
见乔氏想上前,一旁的嬷嬷把她按了回去。
乔氏看向陈夫人:“大嫂,您最公正了,婉莹是在您膝下长大的啊!”
陈夫人面无表情。
乔氏又看向乔彦成:“大哥,婉莹是你的外甥女啊,意晴也是,意亭书读的不错,您若是能帮他一把,他定能考中进士,以后帮衬您。”
乔彦成不仅没答应,反倒是嫌恶地皱了皱眉。
“拖下去!”
乔氏被堵住了嘴,渐渐没了声音,人也被拖了出去。
范老夫人想到乔氏刚刚的样子,心里的郁气散了些。
不过,今日这出事也着实让人闹心。
“亲家,真是抱歉,我有些坐不住了,先回府去了。”
魏老夫人:“嗯,我瞧着你脸色也不太对劲,快些回去好好歇一歇吧。”
和陈太傅夫妇打完招呼,范老夫人看向儿子:“剩下的事情你处理吧。”
云文海看着眼前这一幕,心凉了半截。瞧着乔彦成看过来的探究眼神,心里咯噔一下。
“大哥,不,侯爷,此事我是真的不知晓,孩子们也不知道,您就放过我和孩子们吧。”
乔彦成没说话,显然在琢磨这句话的真伪。
云文海连忙看向意晚:“意晚,你快告诉侯爷,我平日里待你如何。”
意晚看向云文海。
父亲虽然看重利益,但平日里的确待她极好。
不过,在她嫁入定北侯府时他究竟知不知道她就不清楚了。
“父亲平日里待我极好。”
永昌侯看了一眼意晚,收回来目光,他并未说如何处置云文海。
云文海站起身来,离开前,他看了一眼最喜欢的长女,长叹一声。最后看向婉莹,问了一句:“你是否随我回云府?”
乔婉莹猛然惊醒,连忙摇头:“不,不,我不去,我不是你的女儿。”
云文海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叹了叹气。虽是自己亲生,可他却觉得非常陌生。他转头看向了永昌侯。
乔彦成没有说话。
云文海看出来永昌侯的态度,对乔婉莹道:“你还是随我回去吧,侯府不是你的家。”
乔婉莹看向乔彦成。
看着一直当成女儿来养的外甥女,乔彦成:“云大人先回去吧。”
乔婉莹心头一喜。
然而,乔彦成后面的话使她的心跌落谷底。
“婉莹的东西还在侯府,等她收拾完东西,一会儿用侯府的马车把她送回云府去。”
云文海:“多谢侯爷。”
云文海知晓,出了今日的事情,两家怕是再也不可能像从前一样了,便识趣地叫了侯爷。
说罢,他带着女儿离开了。
走之前问都没再问自己的夫人。发妻把自己害得这么惨,云文海扒了她的皮的心思都有了,哪里还会想问其他。
意晴跟着父亲朝着外面走去,跨过门槛儿后,她的身形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意晚。
从此以后,她与长姐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如同屋内外的世界一般,隔着高高的门槛。长姐高高在上,光芒万丈,她再也触碰不到她了。
她一直都觉得长姐在家中像个另类,没想到她真的是。
云文海和意晴离开后,乔婉莹跪在地上扯了扯陈夫人的衣袖,满脸祈求之色。
“母亲,女儿舍不得您,女儿不想回云府。您带女儿回侯府去吧!”
意晚瞥了一眼那边的情形,看着云文海离去的身影,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
父亲看重仕途和权力,如今遭遇了这件事,怕是仕途也会受到影响。
他的背影看起来消瘦了几分。
很快,云文海和意晴的背影消失在太傅府。
父亲虽然更看中仕途和权力,但从小到大,一直很疼爱她。从此以后,父亲便不再是自己的父亲了……
想到此处,意晚心头酸涩难耐,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事情尘埃落定,她心中没有想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