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元帝抬了抬手,沉声道:“朕已经容忍你许久了,私下也提醒过你,没想到你不仅没有悔过之意,甚至更加放荡不堪。如此品行,如何能封为亲王?”
最终,二皇子不仅没了户部的职务,还从亲王贬到了郡王,责令其三个月内把贪污的款项补足。
三皇子见状,对于顾敬臣把自己踢出兵部的行为一声没敢吭,缩在自己王府中,称病没有出门。
二皇子和三皇子能力一直不强,在户部和兵部惹了不少麻烦。这两个部里的官员都知晓此事。因二人是皇子身份,没人敢说过什么。即便有人看不惯去递了折子,也会不了了之,更有甚者,告他们二人的官员会受到二人的报复。
前太子也是知晓此事的。
他即便把这两位弟弟看成敌人,也不曾拿他们二人在部里做过的事情来攻击。
一则是因为他认为这些错不足以搬到这两位弟弟,二则若他揪着这些事不放,还容易惹得皇上不快,被扣上一顶不爱护手足的帽子。
如今顾敬臣却干了此事。
他被册封不足三月便把二皇子和三皇子从户部和兵部踢了出去。
这一举动虽然是肃清了超纲,可也逾越了,毕竟,这两位可是皇子,地位不一般。
顾敬臣难免有清除障碍的嫌疑。
那些对顾敬臣不满的朝臣疯狂地攻击他,私下也一直求见皇上。然而,皇上一直没有见他们。渐渐地,众人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最近早朝的时间似乎越来越短了,皇上看起来精神也不太好。
莫不是被太子控制住了?
有这种疑惑的人不在少数。
永昌侯早就察觉到了这一点,他甚至去试探过顾敬臣。然而,顾敬臣什么都没跟他说。
今日早朝后,瞧着皇上再次睡着,他终于坐不住了。
回了府中,永昌侯去了正院。
“夫人,如今快到三月份了,你已有两个月没见过意晚了,不如去宫里瞧一瞧?”
陈夫人自然想见女儿,只是,她不想带着目的去。
她瞥了一眼永昌侯,又看向了怀中可爱的孙儿,没应。
乔彦成看向屋内服侍的人。
嬷嬷和婢女会意,抱着小少爷出去了。
待屋内的人褪去,陈夫人端起面前的茶杯,开口问道:“侯爷又想让我做什么?”
被猜中心事,乔彦成有些尴尬,轻咳一声。
他想了想,说了一句:“皇上最近似乎病了。”
陈夫人:“嗯,宫里太医无数,用不着你我操心。”
态度很是冷淡。
乔彦成:“最近几日早朝只有一刻钟的时间,有些大臣折子还没递上去皇上就宣布散朝了,其余事全都交给太子。”
陈夫人轻抿一口茶,把茶盏放下。
“这不是侯爷一直期待的事情么,您不应该欢喜吗?”
乔彦成脸上的神色讪讪的。他确实期待皇上放权,把朝堂的事都交给女婿,最好明日就传位才好。他身份自是可以水涨船高。
“确是让人欢喜的事,只是此事有几分怪异。”
怪异?陈夫人望向乔彦成。
乔彦成:“皇上最近瞧着不太对劲,精力不济,我瞧着他连一刻钟都撑不下来。他不仅把朝中的权力放给了太子,连二皇子三皇子都被罚了。皇上虽一直都宠信太子,但如今这般还是有些太急,太过了,就像是……嗯……”
他顿了顿,找了个词:“急于交待……嗯……一样。”
后事。
这两个字他没说出来。
“朝中不少人对此有些看法,大家私下也没少讨论此事,都隐隐觉得与太子有关。”
陈夫人聪慧机敏,一下子就明白了永昌侯的意思。
“侯爷的意思是,大家都觉得皇上被太子控制了?”
乔彦成点头:“正是如此,所以我想让夫人去宫里探探消息。”
陈夫人:“侯爷定是问过太子了,太子怎么说?”
乔彦成:“……确实问过了,太子什么都没说。”
他不仅问过了,还问了两次。
第一次他有些紧张害怕,生怕女婿要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劝他稳住,这天下早晚会是他的。女婿没正面回应他,岔开了话题。
第二次就是在平王被皇上降爵后。皇上似乎给大家传递了一个明确的信号。他思索了几日,又去找了女婿。这一次他暗示女婿,若其真想上位,他可以从旁协助。结果女婿还是没明确告知他,只让他按部就班即可。
陈夫人沉思片刻,道:“好,我明日往宫里递一张帖子,问问意晚何时能见一面。”
乔彦成:“多谢夫人。”
陈夫人:“侯爷客气了。许久没见意晚,我也想她了。”
闻言,乔彦成叹息一声,道:“确实好久没见了,除夕宴上也只远远见了一面,人都没看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