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韩榆分明就是在吓唬自己,压根没打算下死手。
韩兰芷:“”
韩兰芷气得牙痒痒,恨不能挠花那张志得意满的漂亮脸蛋。
若眼神能杀人,韩榆怕是要被她杀了千百回。
韩榆视若无睹,又坐回去,随手将匕首丢到桌上。
韩兰芷还有大用处,在榨干她的剩余价值之前,必须好好活着。
先诈一诈她,让对方处于被动的弱势地位,之后再提出要求,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你耍诈!”韩兰芷说。
知府大人毫不在意地表示,为了达成目的,他向来不择手段。
“你好好想一想,这几年和孙妈妈接触过的人里有哪些可疑之人,将他们的模样详尽描述出来。”
“身材,长相,以及一些标志性的特征。”
“还有把你从太平府买来的人,能想起来多少就说多少,我需要他们的画像。”
韩兰芷狐疑地看他:“你要这些作甚?”
韩榆双手环胸:“此事牵扯甚广,不是你能知道的。作为回报,本官会清剿那个买卖人口的团伙,权当你为官府出力的报酬,如何?”
听说要除掉当初把自己卖进红杏楼的那群人,韩兰芷立
马就来了精神:“真的?”
韩榆颔首:“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韩兰芷只思忖片刻,便爽快同意了:“成交!”
韩榆嘴角勾起一抹隐晦的得逞笑意,转瞬即逝,扬声叫韩三进来。
韩三进来,坐在另一张桌后,铺开纸张,着手研磨。
“想到什么就跟他说。”韩榆站起来,“结束了去厅堂找我。”
韩三答:“是。”
韩兰芷想问韩榆,她说完了是不是就能离开。
然对上韩三森冷的双眼,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敢再动歪心思,老老实实开始回忆。
韩榆来到厅堂,把张天的画像交给吴同知:“让人多描摹几张,全城通缉。”
吴同知双手接过:“是,下官这就去办。”
韩榆吩咐完,并未离开,而是抓紧时间批阅公文。
张同知为首的官员暗觑知府大人一眼,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还是打住了,默默做自己的事。
约摸两炷香的时间,韩榆解决完一摞公文,李通判带着老大夫过来。
李通判上前行礼:“大人,那瓮中的汤药已经检查过了。”
韩榆看向老大夫,作洗耳恭听状。
老大夫脸色不大好看,许是被汤药和尸臭的双重攻击所致:“启禀大人,草民闻出汤药里似乎夹杂了几种含有剧毒的草药。”
“因着试药人死在里面,草民就不曾尝试,通判大人让人捉了几只麻雀,麻雀啄饮汤药,一盏茶后便死了。”
“这些个试药人还真是抗造。”
韩榆啧声道,接下来话锋一转,“不过张天捣鼓毒药作甚?又有什么目的?”
无人能为韩榆解答,甚至韩榆本人也搞不清楚。
“不论如何,都得尽快抓到这个张天,期间大家都警醒着些,让底下的人也都警惕一点,但凡发现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向本官汇报。”
“是。”众人齐声道。
韩榆掐指一算,韩兰芷那边差不多也该结束了,放下毛笔打算回去。
张同知叫住他:“大人。”
韩榆脚下一顿,回首:“嗯?”
“红杏楼的那位姑娘”张同知遍布细纹的脸上泛起臊红,“大人预备怎么处置她?”
不待韩榆答话,钱通判又不怕死地问:“大人,那位姑娘是否真有了身孕?呃还有她说您是她的堂兄”
韩榆哭笑不得:“你们问这么多,本官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个了。”
两位上了年纪的官员尴尬地笑了笑,张同知说:“下官只是好奇,也觉得此事有些猫腻。”
“云远府离京甚远,诸位或许不知,本官曾经阴差阳错成为韩家子,如今各归各位,准确说来并不算她的堂兄。”
至于齐大妮齐二妮以及韩发之间的陈年旧怨,韩榆不打算解释太多,没那个必要。
“几年前她所嫁非人,本官救了她,送她离开家乡,谁料后来她竟被亲生兄长卖了,一路辗转来到云远府,入了红杏楼。”
“至于是否有孕,当年她
险些命丧夫家,早已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吴同知没想到韩兰芷的命运居然这样坎坷,不免唏嘘:“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钱通判又问:“大人对她有救命之恩,今日又为何恩将仇报?”
韩榆张嘴就来:“她头脑简单,最禁不住旁人煽动。”
张同知&钱通判:“”
其他竖着耳朵偷听的官员:“”
张同知咳嗽两声,压下将要溢出喉咙的笑声,大胆猜测:“他们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