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什么漂亮的水晶项链。
——这个傲慢自负、满身散发着铜臭气的中年男人竟然真的认为所有人都像他自己一样那么在乎金钱,delih忍不住苦笑了一下,真是讽刺至极。
“你看错她了,爸爸。”
“好吧,那就给你一个关于你心上人的忠告——好好跟她玩玩,然后赶紧把她甩了!”
又是电梯外那扇铁栏门被沉沉地关上的声音。
混蛋,他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即便noran嘴里的那个她并不是真正的自己,但delih还是对此感到非常愤愤不平。她甚至忽然觉得颈间那条项链就像在刹那间生满了刺一般,扎得她无比疼痛。
几秒钟之后,屋内的所有人便再一次齐刷刷朝她投来带着同情和心疼意味的目光——尤其是j,她此刻正忧心忡忡地望着delih,安慰的话仿佛呼之欲出。
harry也垂头丧气地回到房间里,重重地关上了身后的门。
“谢谢你替我辩解,harry。”delih垂着眼眸,嘴里淡淡地说。
“你听到了?”harry满脸愧疚地朝她走近。
“所有人都听到了,”del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不得不说,你父亲对我的评价还真是中肯。”
delih深深地呼吸着,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尽管眼前的场面已经无比尴尬,但她也并不想因为一个混蛋说的几句话而中止这次与peter的会面——自己的计划已经容不得耽搁了。很显然,在harry带着自己搬家之前,与他见面的机会十分难得。更何况,peter刚进来五分钟,她便已经在他身上发现了异样,接下来也许还能进而寻找到更多线索。
而且,如果能有机会和他单独谈上几句,那就再好不过了。
harry自以为很明白她的心情,于是拖着沉重地步子走过来。温柔地蹲在她身边,眼眶已然微微发红,开口解释道:“del,我爸爸他……”
“好了,不用说了,harry,”delih勉强朝他挤出一个微笑,“peter的伤还没有处理,我们也还没有祷告呢。我们得按照老规矩来,是吧,ay婶婶?”
ay当然懂得顺水推舟,脸上顷刻间恢复了如常般温和地笑,“是啊,等我先给可怜的peter清理下伤口,我们就开始祷告吧!”
harry见状只好也顺势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脸上却仍然挂满了忧虑,时不时还要无比担心地偏过头来看她一眼。
大家就像没有发生过刚才那件不甚愉快的事情一样,若无其事地围坐在一起切火鸡、祷告、吃饭、喝酒、聊天。最终在将屋子里收拾停当之后,各自相辞离去。
不尽人意的是,delih不仅没能得到与peter单独相处的机会,也并没有再发现什么其他有价值的线索——毕竟,她看出peter和j之间已经擦出了火花的这件事肯定不能算在其中。
del同时也从那时不时瞟过来的眼神中看出,j非常担心自己。同为女生,j无疑对这种事更能产生共情;更何况她又与delih是多年好友,她当然明白“自己”并不是noran所说的那类人,难免在心中替“自己”感到不平。
最后大家在门口分手的时候,del留意到j很想拉着她多聊几句,她猜对方大概是想对自己说一些安慰的话。
她想,如果自己真的是这个世界的delih,那么此刻一定需要安慰。可她不是,所以她其实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太放在心上。至多是通过这件事,令她在心里对noran更加厌恶罢了。
对于她来说,眼下只有那一件事能让她真正放在心上,那才是她的当务之急。
于是del故意装作没有看出来j的暗示,借口时间太晚,便直接同harry上车离开了。
然而,车上的气氛也同样令她感到有点不适——身旁的harry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明白,他是想替他父亲给她道歉,但又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可是这乱糟糟的一天已经把del弄得很疲惫,她不想要听、也没心思听任何人的道歉和安慰。于是她忽视掉身边人凝固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把头斜靠在车窗上,闭上眼睛小憩。
几秒钟之后,一只手便被人小心翼翼地握在了温热的手心里,这似乎是对方表达出的一种无声的安慰。
一路无言。
“醒醒,del,我们该下车了。”harry的大手不期然地抚上她的脸颊,嘴里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delih惺忪地睁开双眼,这才发觉到自己真的睡着了。
harry牵起她的手带着她下车,两人沉默着回到二层的房间。del便泰然自若地开始洗漱,并没有多说些什么。harry则面无表情地离开了房间,许久没有回来。
delih关上灯躺在床上,照常面对着那扇不大的窗户。不知为什么,她脑海里首先闪过的,竟然是harry对她隐瞒他自己也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