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沈郁是个傻子,傻子能懂什么。
高一点的佣人叫陈燕,陈燕翻了个白眼,“说话这么慢,不知道还以为结巴呢。”她把沈郁的行李扔到了地上,自己回房间了。
矮一点的叫张露,张露也没理沈郁,跟着陈燕走了。
察觉到两个女孩好像不喜欢自己,沈郁有些失落,他总是不讨别人喜欢。
他住院的这段时候,柴柴一直都是放在花房里的,他去看了眼柴柴,柴柴好像瘦了些,沈郁给他吃狗粮的时候也狼吐虎咽的,像多久没吃饭了一样。
沈郁心疼地摸着柴柴,给它换上干净的水,添满狗粮。
喂完柴柴,沈郁回到屋子。
行李里面装了些沈郁在医院用的东西,那些他没舍得丢,便都拿回来了,东西不重,但沈郁身上伤还没好,拎着很吃力,他咬着牙,一步一步拎到了楼上。
他总是睡不安稳,夜里经常做梦,常常一身冷汗的被吓醒。
晚饭的时候,已经过了平常吃饭的点,沈郁睡过了头,又被噩梦吓醒,他睁着眼睛呼吸急促地缓了大半天才从噩梦中清醒出来。
以往陈阿姨在时都会叫他吃饭,今天的两个女孩没叫他。
沈郁本来就不是个娇生惯养的人,肚子饿的咕咕叫,客厅黑漆漆的,两个姐姐应该睡着了,他揉了揉惺忪的眼下了床,趿拉着拖鞋想去厨房自己做点饭吃。
没想到厨房冰箱里什么也没有,连面条和鸡蛋也没。
陈阿姨在时冰箱里总会有很多新鲜的食材。
沈郁盯着空荡荡的冰箱茫然地眨了眨眼。
“咕噜噜”
沈郁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没有吃的,可是他很饿。
他太饿了,厨房什么吃的都没找到,他只能拿个了杯子,去客厅接水喝。
客厅的布局沈郁很熟悉,所以只开了盏微弱的夜灯,光线有些模糊,他轻手轻脚往饮水机边走,谁知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狠狠摔在了地上,玻璃杯啪嚓一声摔碎了,他摔倒的时候膝盖碰到了茶几,发出不小又刺耳的声响。
膝盖阵阵刺痛,沈郁疼的脸色霎白,嘶嘶抽着冷气。
客厅灯啪的一下亮了。
骤然亮起的光线刺的沈郁闭了下眼。
“大晚上的,你干嘛呢?!让不让人睡觉了?”
耳边传来尖利刺耳的斥责声,陈燕满脸怒气叉着腰站在沈郁面前。
沈郁爬起来,歉意又着急地说:“我,我饿了,找吃的,对不起、不是故意。”
“老公!郁郁好想你!”
陈燕瞪着眼睛,刻薄道:“几点了?你找什么吃的?地上搞成这样我还得清!”
沈郁瑟缩了一下:“对不起、对不起,郁郁自己扫。”
“哈?你弄的不自己扫还想让我帮你弄?”
沈郁蹲下身就去捡碎玻璃,陈燕颐高气昂命令沈郁,仿佛自己才是这个家的主人:“给我弄干净了!”
“郁郁、会弄干净的。”
“嘶!”细嫩的指腹被玻璃划伤,血汩汩流了出来,手指被划破了也不敢停,鲜红的血将地板染的血迹斑斑。
陈燕看不下去了,拿来扫帚,走到他身边狠狠一推,“废物!捡个玻璃都捡不好,真不愧是个傻子!”
沈郁手里还攥着碎玻璃,被她一推,身体失去平衡,掌心就这么按在了锋利的玻璃上。
“啊!”沈郁惊呼一声,掌心立刻流出血。
陈燕背对着他骂骂咧咧在拖地,他怕血又弄脏地板,用衣服裹住手掌回了楼上。
玻璃扎的很深,血很久才止住,还好家里有药箱,沈郁笨拙地把自己手掌用纱布裹了起来。
伤口突突跳着疼,沈郁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没进食加上又失血,眼前有些发黑,身上也没力气。
他突然很想很想顾英羿。
拿来手机给顾英羿发了短信,“老公,什么时候回家呀,郁郁想你了。”
发完短信,沈郁一直守着手机,但很长时间顾英羿都没回复,他吸了吸鼻子,眼眶又发酸了。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他好累好困,可是他不敢闭眼,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些恐怖的记忆就会涌进他的脑中。
他用力甩了甩头,企图把不断侵入大脑的记忆甩出去,可那些画面就像钉在了他的大脑里一样。
沈郁抱着头埋在膝盖里,难以遏制地发出细小的抽噎声。
他从床上爬下来,走出自己的卧室,去了顾英羿的房间。
他太没有安全感了,循着本能,打开顾英羿的衣柜从里面拽出一件西装外套,这件外套是顾英羿经常穿的那身,上面沾染了顾英羿的气息,沈郁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脸颊依赖地蹭了蹭衣服,蜷缩在顾英羿的床上,嗅着西装上浅淡的熟悉味道,紧绷的神经短暂得到放松。
抱着顾英羿的衣服沈郁难得睡了个还算安稳的觉。
沈郁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