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言听后陷入沉思,他知道张进说的是实话,杨老师确实是一个极其负责任的人。杨思远老师是他为数不多的敬佩的人之一。
“后来我翻阅了当年的卷宗,”张进继续说道,“现场勘查并没有发现任何第二人的痕迹,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
“那尸检结果呢?”陆瑾言忍不住问道。
“没有任何外伤,除了右手食指指尖有两个很小的针眼。”张进回答道,“但这两个针眼并不能说明什么,可能是他在生前不小心扎到的。”
“所以是中毒吗?”陆瑾言猜测道。
张进摇头否定:“体内检测不出任何有毒物质。这个案子从表面上看完全没有他杀的可能性,所以案件被定性为自杀也是合乎逻辑和程序的。但正因为一切都显得太过完美,我总觉得他的死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杨思道也一直没有放弃调查他哥哥的事情。他坚信他哥哥一定是被人害死的。所以,我恳请你,回想一下当天你去找杨老师的情况,能否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亦或是杨老师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
“杨思远老师啊……”陆瑾言不禁喃喃自语,“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呢……”
陆瑾言开始在脑海中努力搜寻那一天的记忆。然而,他并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相反,一阵阵剧痛如潮水般袭来,仿佛要将他的意识撕裂。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双手紧撑着额角,试图减轻这种痛苦。然而,疼痛并未有所缓解,反而愈演愈烈。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如雨般滴落,打湿了他的衣襟。他紧咬牙关,没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见到这一幕,张进的心猛然一紧。他连忙上前,想要查看陆瑾言的情况。然而,他的手却滞在半空,迟迟不敢上前。他收回手,焦急地问道:“瑾言,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陆瑾言没有回答,只是痛苦地呻吟着。这种剧痛仿佛要将他吞噬,让他无法言语。张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紧紧地盯着陆瑾言,生怕他出什么事。
“我……我记不清了。”陆瑾言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
“你快别说话了。”张进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围着陆瑾言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勉强你,让你回忆……医生,我去叫吴医生。”他终于反应过来。
还没迈开步,手腕被一把抓住,只听陆瑾言沉声道:“别去!我没事!以前的事,七七八八记得一些,但总有偶尔那么些,怎么也想不起来。不是我故意不告诉你……”
“好好好……我知道知道!你快别说话了!你这牛也拉不回的倔强劲儿,说你不是小鹿恐怕没有人会信……”
陆瑾言大口喘着粗气,“手腕借我撑一会儿。”
“你撑,你撑多久都行,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无数辈子,都给你撑。”
陆瑾言抬眼看了他一眼,“我不是小鹿,这话留着对你的小鹿说去。”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快别说话了,好好歇着行不行……”
陆瑾言终于沉默。
“喂!好了没?里面怎么静悄悄的?言言没事吧?张进你要是敢对言言做什么,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门口传来赵一楠捶门的声音和他的带着些许怨气的念叨。
看来,他在门外熬了半天,已经到了极限了。
张进用眼神询问陆瑾言。
陆瑾言呼吸基本已恢复正常,他松开张进的手腕,点点头,“我没事了。”
“那我去开门。”走到一半,张进似是想起什么,回头看向陆瑾言,“你说……现在的你……是不是只有我见过?”
陆瑾言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算是吧……”
“赵一楠也没见过?”
陆瑾言低声道:“我没打算让他看见我这副样子……”
“你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张进道,“那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至少……我……应该算是特别的吧?”
“你……”开门声打断了陆瑾言接下来的话。
张进似乎没打算等他的回答。
“你们到底在聊什么啊?这么久……”赵一楠狐疑地看着张进。
“张警官说,我不用去安全屋了,但我得帮他一个忙,查点线索。”陆瑾言抢先说道,“对吧,张警官?”说着,他向张进使了个眼色。
张进愣了一下,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额……是……是的……”他心中暗自好笑,没想到“另外个小鹿”会对自己挤眉弄眼。
“张进你疯了?”赵一楠没好气道,“你怎么能让言言去做这种事?”
“一楠,不要紧的。”陆瑾言拉过赵一楠,微笑着解释道,“我只是去帮忙查点线索而已,不会有事的。”
“可是……”赵一楠还想说什么,却被打断了。
只见陆瑾言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