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姜愿一巴掌扇过去,打得盛慈偏过脸颊当场愣住,白皙的脸颊泛起红印。
盛慈捂着脸没反应过来,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痛:“姜愿你怎么敢——”
“啪!”
又是一巴掌。
这巴掌力道更大,扇得盛慈都快站不住了,只能伸手扶住沙发背。
纪许渊进门,看到的就是这场景,姜愿红着眼气得浑身发抖,表情阴狠,一副要把盛慈生吞活剥的样子。
“你敢打我?!”
扬起的手还没落下,盛慈就被纪许渊握住手腕,手腕骨头像是要碎了似的强硬地给他按下去。
姜愿死死盯着盛慈:“三年前,我妈的车祸是你干的?”
包括盛慈在内的盛家人听到这话,脸瞬间白了。
苏玉荷踉跄跑到近前,不敢置信地瞪着姜愿:“难不成你是盛糯糯那家伙?你怎么会是盛糯糯呢,他早死了!”
恐惧的目光又落到纪许渊的脸上,他平静的表情证明这事儿没错。
还是盛慈最先反应过来:“盛糯糯你原来没死,还摇身一变成了世界著名的画家,你还真是有本事啊!”
姜愿闭了闭眼,已经极其不耐烦:“我问你,车祸跟你有没有关系?”
苏玉荷忙拦在盛慈面前,“就算你是盛糯糯又怎么样,你妈的车祸已经过去三年,后事也早就料理完,现在搬出来说什么意思!”
姜愿把手里的证据啪地一声直接拍到盛慈脸上,盛慈心虚瞥了眼,看见朋友和肇事者的名字,就知道大事不好。
也对,既然伪装那么长时间,要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姜愿怎么可能随便认下自己就是盛糯糯的事实。
盛慈还急赤白脸辩解:“凭几句话就想诬陷我啊,车祸这事儿就是个意外,你不就是报复我小时候欺负你吗?”
“我没空报复你。”
姜愿不是以德报怨的烂好人,回来也没想和盛家有交集,但是盛慈的做法和谋杀无异,已经触及到他的底线。
他冷冷淡淡地扔下句话:“你等法院传票吧。”
姜愿转身就走,一直沉默的盛父连忙追上他,把他拉到无人的连廊。
他眉间挂着深深的哀愁:“糯糯,你回来爸爸很高兴,你不知道当时知道你去世的消息,爸爸这心里,回来就好,你只要回来就好”
姜愿冷冷地看着他。
“你说的事情,咱们得从长计议,小慈他毕竟是你的哥哥,手足之间哪能闹到法庭,要不然你哥哥这辈子就完了。”
他说着拉起盛糯糯的手:“糯糯你听爸爸的话,饶过你哥哥这回吧好不好?”
姜愿眯了眯眼,看着明显苍老不少的父亲只觉得可怜又可笑。
他是我的儿子?!
姜愿扯了扯嘴角:“我饶过他,谁来弥补我妈妈,那是条活生生的命!”
“现在没必要假装多对不起我,有闲心说这些没用的,不如替你的宝贝儿子请个好律师,减轻点刑罚。”
对这位从未尽过责任的父亲,姜愿的情感很复杂,他不像苏玉荷和盛慈那么可恶,却也不能说无辜。
他永远偏宠盛慈,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摸着盛糯糯的头顶喊声儿子,住院后他从没看过姜愿,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打过,现在却来求他饶过盛慈
见姜愿态度强硬,盛父实在是没脸再求情,转过身去慢慢进了屋,佝偻的背影看起来竟有点儿可怜。
姜愿知道更可怜的是自己,同样是亲生儿子,从小到大的待遇差这么多。
姜愿慢慢往大路走,纪许渊就在后边不远不近跟着,他不离开也不靠近,非常有把握姜愿需要他。
果不其然,到了等红灯的时候,姜愿回过头脸色不虞:“这官司你”
他刚起头就没了后文,纪许渊却很明白后头的话,盛糯糯已经去世,姜愿跟姜媛没有任何关系,这官司谁来打?
只能是作为姑爷的纪许渊。
纪许渊微微一笑,“姜老师想让我帮你打官司?”
姜愿看了他一眼,低头不语。
“我很想帮你,”纪许渊遗憾地叹了口气:“但是最近盛世嘉年有个项目也陷于财务纠纷,我无法分身处理别的案子。”
盛世嘉年陷于财务纠纷什么的纯粹是纪许渊胡扯,他不能帮姜愿,必须让姜愿自己来打这官司。
只有姜愿恢复盛糯糯的身份,他们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他和盛糯糯才有可能。
虽然有趁火打劫之嫌,但是很好使。
绿灯亮起,姜愿穿过人行道继续往前走,表面波澜不惊,心里却在打鼓。
脑子里搜寻一遍妈妈的亲戚,结果一无所获,能替他打官司的只有纪许渊。
“我可以付给你报酬”
说完这句话,姜愿自己都心虚,纪许渊的身价在京圈都处于上层,怎么会在乎那点儿报酬。
没想到纪许渊想也没想,“有报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