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盛糯糯的视线,纪许渊下意识屈起无名指,挡住了那枚戒指。
仿佛又觉得太过刻意,垂眼盯着照片平静地说:“在商场买了对情侣戒指,你那枚落车里了,等会儿下去给你拿。”
盛糯糯抿了抿嘴唇,苍白的脸立刻绽放出笑容:“我,我也有吗?”
“废话,”纪许渊拧了拧盛糯糯耳朵,低着头没有看他:“你是我老婆。”
盛糯糯睡着以后,纪许渊披了件大衣开车出门,思索着到附近现买枚戒指就当给盛糯糯交差。
他手上这枚是盛慈送的,耍赖撒娇非得给他戴,结果回家的时候忘了摘,被盛糯糯眼尖地捕捉到。
还好他反应快,几句话敷衍过去,否则又要面对盛糯糯失望、却又不敢说出来的的表情。
将近晚上11点,卖贵重首饰的店面都已经关门,纪许渊开着导航转到旧货市场,这里的商户还没收摊儿。
他在最近的摊位迅速挑了枚颜色差不多的素圈,开口的能随意调节,给老板付了八十块钱,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回到家,纪许渊把塑料包装袋扔进垃圾桶,然后把那枚戒指悄悄戴进了盛糯糯的无名指。
盛糯糯皱皱眉头,醒了过来,先看到自己手指上跟纪许渊那枚款式差不多的素圈戒指。
“喜欢吗?”
他低头亲了亲戒指,眼睛里亮晶晶的满是喜悦:“这辈子第一次戴戒指呢,谢谢你,我特别喜欢。”
纪许渊顺着他笑笑,伸手揉乱了他微长的头发,还好盛糯糯不识货,这要是盛慈,不管仿得多真他都能看出来。
临近预产期,纪许渊基本远程处理公司事务,多数时间陪盛糯糯待在家,连香山别墅都不太去了。
这边儿过得越安稳,盛慈那边儿就越坐不住,在连续被纪许渊拒绝以后,盛慈径直来到了别墅。
盛糯糯挺着孕肚给开的门,甚至连表面的招呼都没打,盛慈已经大摇大摆地登堂入室。
他是第一次来这座本来应该属于他的豪华别墅,哪里都觉得碍眼,尤其看到盛糯糯跟纪许渊亲密搂抱着孕期照。
他把保姆赶进厨房,阴阳怪气地看着盛糯糯:“你不给客人倒杯咖啡吗?”
盛糯糯垂着眼点头,就去吧台给盛慈倒咖啡,他直觉对方是来找茬儿的,放好咖啡就想去二楼书房喊纪许渊。
“站住。”
盛慈好像洞悉盛糯糯的想法,好整以暇地拦住他的去路:“这次我不是来找纪哥的,我找你,盛糯糯。”
盛糯糯后腰抵着吧台边沿,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腹部,异常警惕盯着盛慈:“你找,你找我做什么?”
“我就是想看看,”盛慈扫了眼盛糯糯隆起的小腹,露出丝玩味的笑容:“看看你的脸皮究竟有多厚,怎么心安理得霸占别人的老公?”
“盛糯糯,我以前看轻你了,没看出你还有勾引男人的本事,怀着孕格外紧还是怎么,纪哥连香山别墅都不去了?”
盛糯糯被说得脸色苍白,他不想跟盛慈重提以前的事情,更不想为这事儿再纠结:“他去不去香山是你们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跟你没关系?”在盛慈的眼里,他真是烦透了盛糯糯这副装无辜装可怜的模样,“你他妈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婊子当着牌坊还想立?”
这些难以入耳的脏话,盛糯糯低着头全都默默接受,毕竟小的时候再难听的话,盛慈都指着他鼻子骂过。
他肩膀微微发着抖,尽量让自己不要动到胎气:“你如果没事就走吧。”
盛慈一听怒气更盛:“这座别墅本来就是我结婚用的,盛糯糯你个贱婊。子,到头来居然还想赶我走?”
“盛家对你和你妈够仁慈了,你个还敢霸占我的未婚夫,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给你买基金,说到底你他妈的不就是为钱吗!四年的时间还没捞够——”
“你到底想干什么?!”
盛糯糯终于忍不住哭叫出声:“你能不能别为难我了?!孩子出世他会跟我离婚的!”
“就短短两个月你忍不住吗,到时候纪许渊是你的,我十月怀胎生的孩子也是你的,这座别墅所有东西都是你的!如果你不愿意,基金我也不要了!”
“你在不平衡什么,不就是眼红这四年的时光吗?你以为你消失的这四年,我过得是什么好日子吗?”
“不管你相不相信,纪许渊他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喜欢他九年嫁给他四年,到头来我得到什么了?”
盛糯糯捂着脸,泣不成声:“离婚后我连见孩子的资格都没有,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抽泣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盛慈冷淡的神情有瞬间松动,盛糯糯他居然这么委屈吗?
“小慈。”
盛慈闻声抬头,纪许渊一身浅灰色的家居服,未经打理的头发搭在额头,揣着裤兜站在楼梯口。
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方才盛慈和盛糯糯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对话,不知道纪许渊听见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