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冷硬心狠的男人,把脸埋在盛慈的肩膀,哽咽着流下两行泪水,非常罕见的泪水。
“当年小慈车祸后,全身都受了非常严重的伤,他以为自己终生残疾,不想拖累家人和未婚夫,瞒着所有人策划了死亡。”
“四年来,他独自在国外复健,受着很多难以想象的苦痛,最近痊愈回国,趁着纪总生日想给他个惊喜”
苏玉荷说着说着哭起来,“小慈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知道你刚没的时候,我们是怎么挺过来的啊!”
盛慈的情绪也很激动,抱着纪许渊不肯松手,分别四年他们有很多话说,纪许渊扶着他往卧室走。
经过呆若木鸡的盛糯糯时,盛慈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道:“糯糯长大了。”
盛糯糯浑身颤抖,脸色煞白,后背紧紧贴着墙,才不至于当场脱力跌倒。
或许太过震惊,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盛家,只记得自己差点被撞倒。
那高大的男人身形微偏,给目光呆滞的盛糯糯让开路,进了盛家的别墅。
还是邵明先看见男人,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操!小颜总?!”
颜正阳微笑:“不好意思,来迟了。”
男人勾唇笑起来,妖异俊美的五官更加有迷惑性。
他是较偏西方的长相,又有四分之三的亚洲血统,精致的面容又多了些阴柔与慵懒。
邵明跟颜正阳碰杯:“小颜总,你家老早就定居美国,怎么突然就回国了?”
“我哥生日,来捧个场。”
颜正阳找寻纪许渊的身影,邵明指了指楼上,“估计跟大嫂子说悄悄话呢,咱兄弟这么多年没见先喝几杯。”
聊过许多往事,又谈了些国外生意方面的事情,杯烈酒下肚,纪许渊才红着眼睛从卧室出来。
看见颜正阳,纪许渊微皱了皱眉,“你怎么挑这时候回国了?”
“不这时候回来,怎么能瞧着我哥为情红了眼眶啊。”
“滚蛋。”
虽然喊哥,俩人没血缘关系,小时候两家的关系好又是邻居,颜正阳就喊纪许渊哥,出国定居后也没断联系。
俩人来到阳台抽烟,纪许渊重重吐着烟雾问道:“我让你办的那事儿,有进展吗?”
颜正阳撇撇嘴:“哥,北欧的业务我接触真不多,大哥大嫂不都在那儿啊,你怎么不让他们给他点颜色瞧瞧?”
“我哥?”纪许渊弹了弹烟灰,“用这种不光彩的竞争手段,他能把我骂死。”
颜正阳笑笑,修长手指翻着手机保存的照片:“我仔细看过郁谨行的履历,高学历高素质青年精英,是极品啊。”
“你他妈什么破眼光?”
“哥你不懂,”颜正阳眸色沉沉,盯着男人西装革履的生活照:“他这样的人,最适合被操。”
纪许渊一副看变态的表情,突然又觉得单这样给郁谨行添点堵也挺好的:“随便你怎么玩儿,玩儿死最好。”
颜正阳转着手机,捏在手里,仰起头冲着三楼盛慈的卧室吐了口烟圈儿:“哥,盛慈回来,你打算怎么办?”
纪许渊不假思索:“他妈的当然跟盛糯糯离婚,前提是等他把孩子生下来。”
“孩子给谁养?”
纪许渊抽着烟,没说话,但是意思很明显,离婚后他跟盛糯糯没有关系,孩子当然交给盛慈养。
盛慈不是双性,没办法孕育属于他们的孩子,迟早是要找代孕,而盛糯糯就是现成的代孕。
而在孩子顺利生产前,纪许渊不能和盛糯糯离婚,也不能跟盛慈有过多的接触,否则可能得不到孩子的抚养权。
“哥,”颜正阳看着纪许渊道:“你心真狠。”
谁说我要跟你离婚了?!
纪许渊整夜陪着盛慈,迟滞的眼神紧盯着他,指尖摩挲漂亮张扬的眉眼,那种心慌却没有消失。
他觉得像做梦似的,怀里的身体有温度有呼吸,不是冰冷的墓碑和牌位,他连拥抱都不敢使劲。
心脏却在砰砰乱跳,充斥着失而复得的狂喜,更多的是惊慌失措的后怕。
盛慈模样气质都没改变,连温润嗓音都是那么好听,他埋在纪许渊的胸前低声问:“妈妈说糯糯怀孕了?”
愧疚感灭顶而来,纪许渊难得跟谁低声下气说话:“对不起小慈,老爷子为保全纪家骗我娶盛糯糯,我以为你”
俩人十几岁就彼此许过承诺,要把珍贵的初夜留给对方,而且要是在他们新婚的时候。
那时候纪许渊再混蛋,也毫无怨言遵守这承诺,可是盛慈的突然离开彻底摧毁了他所有的信念。
新婚那夜他像报复似的,把心里淤积的哀戚愤怒,都发泄在盛糯糯身上,盛糯糯越沉默他便越想欺负他。
再后来的四年里,他不知不觉习惯盛糯糯的存在,从没想过盛慈会回来。
盛慈咬着嘴唇哽咽:“没关系哥哥,我没有怪你,我要谢谢糯糯把你照顾得很好,我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