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布加迪停在院里,纪许渊在他前面回家了。
盛糯糯连忙换鞋进门,纪许渊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烟灰缸里的烟蒂已经堆成小山,烟雾缭绕的很呛得慌。
他紧紧攥着惊喜走近些,但没有离得纪许渊太近,怀孕不能吸二手烟的。
见盛糯糯回来,纪许渊继续抽烟连眼都没抬,往常公司的事儿他不这样,现在看表情有点不太对劲。
抽完了手里那根,纪许渊终于掀起眼皮冷冷看他,脸色铁青:“去哪儿了?”
盛糯糯被他的眼神吓到,忍不住机械地吞咽着口水:“我,我去医院了。”
这回答纪许渊压根无视,眼睛里散出要吃人般的寒芒,他嘴角细微抽搐:“说实话,今天去哪儿了?”
被质问的盛糯糯只觉莫名其妙,他也没心思再搞惊喜:“我去医院拿那次采样的报告单,检查出来是——”
纪许渊大手一挥,装报告单的方盒被打落在地。
他抓过盛糯糯的衣领,瞪着眼睛阴沉逼视他:“盛糯糯,我他妈问你最后一遍,去印象深蓝岛做什么?!”
盛糯糯心脏轻颤,不由得低头躲避着他的注视,压着瞒着还是被发现了,就知道早晚兜不住。
他握着纪许渊的手,实话实说:“我重新找了份工作,在印象深蓝岛做讲解员”
“工作?”纪许渊气得面目狰狞,狠狠抓起手边的两摞照片甩手扔到盛糯糯脸上,“都他妈工作到人床上去了!”
盛糯糯被推得踉跄,单薄的身体咣当撞上沙发,他面色痛苦地捂着肩膀,垂眼看向那些照片。
都是他在印象深蓝岛工作的场景,有几张跟郁谨行距离近些,显得暧昧。
“他妈的就是这傻逼抢了我的地,现在还想来抢我的人!”
盛糯糯神色迷茫,又觉得委屈:“我不知道他是你的竞争对手,我们以前在画室认识的,他提供给我工作而已。”
纪许渊怒不可遏,抓着张照片顶到盛糯糯鼻尖:“这他妈也是工作?”
只瞄着一眼,盛糯糯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照片上的画面是两小时前郁谨行在咖啡厅亲他的瞬间。
“盛糯糯你真给我长脸啊,照片塞到我办公室的门缝里,全世界都知道你他妈给老子戴绿帽跟别人跑了!”
盛糯糯红着眼圈快急哭了:“我从来没对不起你,这我能解释,我跟郁大哥真的什么都没有!”
“郁大哥?叫得真亲密啊!”
纪许渊杀红了眼,粗暴地拽着盛糯糯的头发咣当撞在沙发靠背:“床上也是这么叫的?你们在哪里玩儿过,画室刺激吗?”
盛糯糯只觉额头钝痛,脑袋就像随时炸开似的:“你闭嘴!放开我!”
“盛糯糯你不是没我不行吗,不是喜欢我八九年吗,不是死皮赖脸跟我结婚吗,怎么贱到对别人敞开腿了?”
“你他妈真是贱到家了,是不是老子满足不了你,撅屁股上赶着给我竞争对手c!他妈的脏得要命!”
盛糯糯死命地推开纪许渊,把他推得趔趄站不稳:“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跟那么多男孩儿不清不楚,你多干净?”
“啪!”
纪许渊一个巴掌扇过去,打得盛糯糯微偏着脸颊,白玉般的脸蛋很快浮现出红通通的手指印子。
他疯了似的把盛糯糯按到沙发上,钢铁般的手掌掐住他喉咙:“我c你妈盛糯糯!”
“你他妈看见我上谁了,我他妈连盛慈都没上过!老子累死累活挣钱养你,就是让你伺候别人的?”
纪许渊动手没轻没重,盛糯糯脸色憋得发青,呼吸不畅,他也没多挣扎,睫毛湿漉漉的,眼角滑出两滴痛苦的眼泪。
他目光松散盯着刺眼的吊灯,嘲讽地扯起嘴角:“赚钱养我?”
“纪许渊,这么多年,除去每天家用你给过我一分钱吗?我整天站四五个小时凑手术费的时候你在哪儿,我借钱借到盛家的时候你在哪儿,我自己去医院手术复检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结婚这么多年,你见我穿过一件新衣服吗?就买了那件暴露的情趣内衣,还是为了讨好你,想让你多看看我,别整天对着盛慈那死人使劲。”
说到最后,盛糯糯泣不成声,捂着脸哽咽着控诉纪许渊:“你真的太混蛋了,天底下没有比你更混蛋的人了。”
“我是混蛋。”纪许渊眼里不知何时也染上湿意:“可是你愿意啊,你犯贱啊,你他妈非我不可啊。”
盛糯糯被说得心脏抽痛,禁不住抱着脑袋失声痛哭。
若是没有那张检查单,他或许有勇气说我不是非你不可,可是他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他能怎么办?
两人都吵累了骂累了,客厅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盛糯糯的抽泣声。
这时,一阵铃声响起来,纪许渊皱着眉头陡然清醒,寻着声源从盛糯糯的包里摸出部陌生的手机。
“那傻逼还给你买了手机?”
看着名为郁大哥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