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清清楚楚地告诉过你,甚至把检验报告发送给你,患者有重度凝血功能障碍,这样会要他的命你知不知道!”
纪许渊用指尖搓了搓手里的香烟,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所以,往后我都不能干他了?”
沈医生一时语塞。
要不是披着这身神圣的白大褂,干的是救死扶伤的活儿,他高低冲上去给纪许渊两拳,这些年他遇过形形色色的人,还没见过这么混蛋的。
患者的伤口有些轻微的撕裂,所幸创伤的面积并不大,否则他这条年轻鲜活的生命因失血过多就搁这儿了。
用特效药好不容易止住血后,沈医生已经大汗淋漓,他灌了瓶迅速补血补糖的冲药剂,盛糯糯脸色才恢复些。
临走前,沈医生道:“得留院观察三天,到时候再看够不够出院的标准。”
纪许渊回头看了一眼惨白的盛糯糯,望着窗外点燃起捏了许久的烟。
妈的,盛糯糯这家伙可真够没用的,半小时都他妈的撑不住,还得了那种流血不止的破病。
约定好的回家过年的日期一延再延,老爷子这下又得冲自己发火,他们纪家这新年是真过不好了。
必须让其中一个怀孕
除夕那天的早晨,纪许渊给盛糯糯办理了出院手续,是中心医院的院长亲自接待的。
纪许渊觉得挺没面子的,这几回没带保镖就是不愿盛糯糯是他老婆的事儿传出去。
这下可好,那件破事儿不仅传出去,还是院长亲自给他办理手续。
院长把需要签字的检验报告从护士手里接过来又摆在纪许渊面前:“夫人他身体虚弱,不宜过度劳累,建议多吃些补血的食物。”
纪许渊飞快地签好自己和盛糯糯的名字,面无表情道:“知道了。”
“纪总,这是我的电话。”
院长赔着笑脸站起来,双手递给纪许渊自己的名片:“您有什么问题直接找我就行。”
离开院长办公室前,办理手续的护士突然喊住纪许渊:“纪先生您请留步,患者的名字和身份证信息对不起来。”
护士尴尬地把刚刚填的单子还给纪许渊,“夫人身份证的名字是糯米的糯”
而出院手续上纪许渊签的名字,是两个大大的显眼的懦弱的懦字。
盛糯糯站在身后低着头神色落寞又尴尬,适时开口道:“要不我自己写吧。”
“哪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你们改过来就行。”纪许渊不想深究盛糯糯名字是哪个糯,也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
从医院出来后,小季开车载着两人去商场买了些年货,直接去了京郊老爷子的庄园。
庄园占地三百多亩,黑色布加迪一路开到别墅主楼前停住。
出来迎接他们的并不是管家或佣人,而是个脸生的女孩儿,穿身白裙,长得清秀端庄。
她礼貌地自我介绍:“哥哥好,嫂嫂好,我叫白楹,受父亲临终所托来照顾爷爷的。”
纪许渊冲着白楹微微点点头,就拉着盛糯糯错身而过。
老爷子在顶楼晒太阳,周围墙壁全是落地窗制成的,站在窗前就能三百六十度把远处的青山黛楼全部收进眼底。
电梯升至顶楼,老爷子正半躺在摇椅里,眼睛阖着,老式录音机里放着古典戏曲。
纪许渊刻意放轻脚步,凑近些探过头去:“爷爷,您睡着了?”
老爷子蹙了蹙眉,慢悠悠地撩起眼皮睨了纪许渊一眼:“不知贵客光临,有失远迎啊。”
“是这老胳膊老腿的不中用,还是庄园这块地界太过偏僻,怎么开始请不动纪总了?”
“您就折煞我吧。”
纪许渊被说得挂不住脸,赶紧从身后圈住老爷子的肩膀,“糯糯今天刚办完出院手续,我们这不就赶回来过年嘛。”
老爷子看向后面站着的盛糯糯,语气平缓地问道:“糯糯,你的身体最近有好些吗?”
盛糯糯赶紧应着:“已经好多了,爷爷。”
老爷子示意纪许渊到旁边的独立茶室给自己准备茶具,边压低声音问盛糯糯:“糯糯你这肚子还没有动静?”
盛糯糯咬着嘴唇,难堪地摇了摇头。
“你跟我说实话。”
老爷子坐在那儿不怒自威,手里的佛珠捻起来咣啷响:“他是不是逼着你吃药了?”
在老爷子鹰般锐利目光的注视下,盛糯糯为难的表情无处躲藏,他既不敢说谎骗对方,也不敢把纪许渊逼他吃药的事说出来。
只埋着脑袋局促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我自己的孙子我了解,恐怕满京城都没他娘的这么混的。”
在盛糯糯刚住进医院做手术时,所有与他相关的病例报告,就被摆到了老爷子的案头。
他的胃病是因为药物刺激,简单来说就是长期服用避孕药,加上饮食不规律造成的。
那是活生生的人的身体,不是破药罐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