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看两眼竟然觉得于心不忍,好似让他躺在这冰凉的地板上都成了一种虐待。
管家蹲上前探了探鼻息和颈动脉,才看向陆云城,“陆少,还没死,需要抬出去丢掉吗?”
“蠢货,叫医生过来!”
陆云城恼怒,抓着遗嘱离开之前又命令一句,“把他扶起来!”
书房。
陆云城把第三根烟蒂按灭在烟灰缸,他恼怒的将文件中的遗嘱撕下来,接着用力撕的粉碎,带着歇斯底里爆发的怒意。
仿佛他撕的不是遗嘱,而是困住他的牢笼。从小就活在便宜哥的阴影之下,各种被算计,父母被害后,更是各种打压欺负他。现在人都死了还要算计他,气的陆云城想把他坟掘了。
暴怒之后,他又垂眸,眼尾泛红,泪意无声掉落。
早早安排这么缜密的遗嘱,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自己身体扛不住了。
“你受伤了,咳咳。”
陆云城都不用抬头,听见这该死的咳嗽声他就知道是谁。
垂下的手侧面一道划伤,是他刚才撕遗嘱时被文件上的铁夹划到了,殷红的鲜血一滴滴掉在地板上文件碎片上,将字迹晕染。
不过陆云城并未在意,甚至感觉不到疼痛,他正掀起眼皮,寒潭般的眸看向走进来的人。
就这么一段路,顾安北却因为心脏不好,几次停顿,最后才将一杯冲好的咖啡,放在他的桌子上。
他直接单膝下跪,去看陆云城的伤口。
“疼吗?”
他轻声问,然后未经准许,轻轻往伤口上吹了吹,“这样会不会,好点?”
说完,他偏头咳嗽,根本就没注意陆云城变得阴沉的脸。
顾安北咳嗽完,扯了纸巾盖在伤口上,“你先按一下,我去拿医药箱”
他要起身的时候,下颌猛地被一只手攥住。
陆云城居高临下看着他,眼底都是冷漠,“就你这样,一步三喘的身体,在床上能满足人吗?”
掐住下颌的指骨收紧,陆云城看着顾安北脸上的痛色,眸色更加冷厉,“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让我哥那样冷心冷血的人,立下这样一份遗嘱来处处维护你的权益。嗯?”
陆云城的手劲太大了,他像是要把这样一张病态却艳丽的脸捏的粉碎。
顾安北泛红的眼尾因为疼痛而掉下眼泪,他握着陆云城的手腕,说出的话听起来恨不得让人心都快怜惜碎了,“别欺负我”
小东西
陆云城眸色骤变,眼中的暴虐却比之前更显得深重,他冷冽凝视了顾安北好一会,用力将他推开。
“你装出这样一副姿态给谁看,我可不是那老男人!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顾安北被推的摔在地上,他掩唇咳嗽了两声,才说了句,“对不起。”
他撑起孱弱不堪的身体,站起身时还捂着心脏喘了喘,像是脆弱不堪的心脏,负荷不了他此时的行为和情绪。
他一步三喘的走出去。
陆云城不再管他,他看着地上被撕碎的遗嘱,想到那些约束他的条条框框,他还是气的心口疼。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一条一条信息发进来。
是暧昧期的好友发来的消息。
蒋晨:陆哥在干嘛?
蒋晨:【位置】
蒋晨:陆哥来玩吗?
陆云城:嗯,等我。
索性遗嘱已经立好,不会改变,明天跟律师再商讨。
今天烦躁的上头,陆云城准备出去喝酒。
他刚走出门,就撞到一个人,那人那么柔弱不堪,被他撞的连连后退几步,眼见着是又要摔了。
陆云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人扯回来。
本意只是不想让他摔,却不想顾安北像是没长骨头一样,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陆云城闻到他身上淡淡的中药香,有些苦涩,这味道就好像在提醒,怀中的人是个常年药罐子。
陆云城黑脸,一把将扑到他怀里的人推开,掐住他的脖子,那么凶狠也不客气,“少在我面前玩手段,我对你的手段可不感兴趣!”
对方被掐的喘不过气,微张着唇用力呼吸,却仍然像是即将濒死,楚楚可怜。
陆云城冷冷盯着他这副摸样,好半响才松开手。
“我,没”
顾安北气都没喘匀,就举起手中的医药箱,献宝一样朝他递了递,“你受伤,咳要,包”
“少玩这些把戏!我可不会怜惜你!”
陆云城那么厌恶,挥开挡住他视线医药箱。
医药箱掉在地上,药物散落了一地。
顾安北看情况,他赶紧半跪下收拾。
陆云城高高在上冷睨了他一眼,他迈腿就走。
下一秒手却被人攥住,就在他回身要动怒时。
那双微凉的手又松开了。
陆云城回头时,只看到顾安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