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昶如何,她自诩善识人心,轮到切身相关的事上,反倒不敢轻信。
毓靖见她不言,接着道:“真的,阿昶那就是个榆木做的实心人,轻易不会动心,一旦动了,那就是一辈子,跟母妃一个样。”
她这般言之凿凿,倒叫虞莜想笑又笑不出来,毓靖肯定不知,安贵妃想要改嫁她阿耶来着。
转念又想到,可安贵妃终究还是回来了,她跟广义帝之间到底如何,即便亲如子女也未必尽知,反倒是如今两人守在一个宫殿里,到底是咫尺守望,还是心如天涯,外人又怎会懂得。
这时秦昶从校场回来,见着虞莜眼睛红红靠在毓靖身上,倒是吃了一惊。
当着长公主的面他也不避讳,把人拉起来就搂进怀里,心疼地抬起她下巴,“怎么了这是?阿姐欺负你了?”
毓靖气得拿脚踢他一下,“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那些事儿,气着她的。”
“不是……阿姐,你怎么老这样。”
秦昶一听就知她又没管住嘴,急着就要辩解,虞莜被他一身臭汗熏到,推开他拿帕子揩脸,“关阿姐什么事?你倒来说她,不如先管好自己。”
秦昶:“……”这下好了,他这一着急,两个都惹恼了。
虞莜干脆开门见山,“太子爷要是不想娶,去说一声,难道谢二爷还能硬逼你不成?可见是心虚。”
又说他心虚,他这是怕她多想好不?缠上这种事,首先就要让她知道,他绝对没有对那些女子生出一丝丝想法,只会避之如蛇蝎。
不像她……诶,说到这方面,将心比心,他不要太有经验。
她对待那些追求者的态度,说得好听视为知交好友,要他说,不喜欢的人就该态度坚决强硬,一口回绝,让那些人早日死心,这才对嘛。
但这些话他不能说,不然显得太没气量。
“哪里是避着他谢宸宏,这不是跟闻相说好了,孤过两日要去京郊大营练兵,到时每日回来都深更半夜了,陪你的时间可比不得现在。”
新婚伊始,如今他也不惦记着回辽远,恰逢邻县时有匪患作乱,滋扰乡民,这种事发生在洛阳周边,简直是打玄天卫的脸。
京城军务需要整顿,他也可借此由头抛开琐碎政务,要不是想多陪她两天,早就走了。
四十一
“留他当压寨相公。”
秦昶开始每日早出晚归, 京郊大营离皇宫颇远,路上快马加鞭也得赶至少一个时辰,有时天不亮便得起身。
虞莜只得也跟着早早起来, 坐在榻旁呵欠连天,看他穿衣洗漱用早膳。
秦昶瞧她在旁小鸡啄米, 分明心里受用,语气却带着嫌弃, “说了让你只管睡,我难道不会自己穿衣裳,洗脸更不用人伺候, 明日你让厨房不必备早饭了, 我路上找个摊子吃两口就成。”
说得他不像个太子, 倒跟挑脚汉差不离, 虞莜软声抱怨,“夜里一更才回, 四更过就得走, 统共三两个时辰, 你不如住营里算了, 何必来回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