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宁余光瞥见妖帝战败,凝眉对项忆凉迅速击出一掌,闪身过去捻诀携灼严离开了。
项忆凉侧身躲开那道掌风,但也因此错过了擒住屠宁的机会。
赵安之站于云雾之上,淡漠看向下方修罗场,并没有乘胜追击。
雪弃挥舞着拳头,急的直跺脚:“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能让他们跑了呢!”说着她闪身飘回斩魂剑中,准备催动剑身追下去。
赵安之抬手轻而易举控制住了嗡鸣的斩魂剑,冷冷呵斥:“你是想去送死嘛!”
雪弃顿时缩着脑袋噤了声,她现在连实体都没有,就这么横冲直撞下去确实等于送死。
项忆凉亦是不明白赵安之的用意,“为什么?你既然没有归顺妖族,为何不趁此机会为小五报仇?”
赵安之面无表情看着银河畔的剧烈厮杀,半晌才问:“广掣到底是谁杀的?”
一起生活了十九年,项忆凉自然明白他这么问的用意,“你的怀疑没错,妖族太子的死其实与仙界没关系,仙界曾派人去查探,发现广掣太子是死于魔族鹤音与几大长老之手。现场的证据也很明显,然而妖帝却不信,这一仗打了五年,其实仙界也明白,妖帝根本不在乎死因,兴许对他而言死的是亲生儿子还是无名小妖,结果都是一样的,他想要的从来都是吞噬仙界,数百年前的失败就意味着战乱终究还是会再起的。”
原来这一切从头至尾都是阴谋,赵安之隐在广袖里的手倏然握紧,冷哼一声:“又是鹤音!”
项忆凉转头看向赵安之冷峻的侧脸,态度比之前好了不少:“我这次来银河畔,其一是师父临死前的嘱托,其二便是来这里寻鹤音他们报仇。”
“师父的仇,我来报。”话音未落,赵安之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缭绕云雾间。
魔族营帐之内,鹤音正倚靠在宽大的座椅中,单手扶额闭目养神。赵安之进入营帐之时,他的眸子也陡然睁开,随即轻笑一声:“好久不见,赵仙者,噢,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你一声殿下了。”
“少废话。”赵安之说着便出了手。
鹤音闪身离开座椅,堪勘躲开了赵安之的袭击。
赵安之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闪身过去刺向鹤音的心口。
鹤音心中一惊,忙极速飞掠后退,“你为何知道魔族的死穴?”
赵安之没有回答,眼中杀意不减,继续施法攻击鹤音。
帐外的魔兵听到帐内动静,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便拎着法器冲了进去。
此时的鹤音已经落了下风,只见他嗤笑一声:“几年不见,你的修为倒是进步神速。”
“杀你已经足够了。”赵安之说着,周身灵力大盛,闪身过去,将手中斩魂剑刺向鹤音的心口正中。
鹤音本来想躲开的,可不知为何身子突然动弹不得,剑刃刺破心脏的刹那,他瞳孔收缩,用力瞪着赵安之:“怎么可能?”
“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害死我师父,理应死在破晓剑下,这是因果报应。”赵安之说着更加用力的刺过去。
鹤音控制不住的猛烈向后褪去,最后身体被抵在营帐之上,身上流出的黑褐色血液喷洒在那月白的帐布上,顿时侵染出大片的黑褐色花朵。
闯进来的魔兵愣了愣,随即大喊了一声:“殿下!”可他们还没来得及冲上去,元神便已被赵安之捏碎。
魔族歧定城,浮屠殿内。
鹤坤猛然睁开眼睛,心口一阵绞痛,他掐指一算,眉头紧跟着皱了起来,低低念了一声:“鹤音。”身影便如一缕烟一样消失了。
鹤坤瞬移至魔族营帐内时,看到的便是鹤音被死死钉在了营帐的木柱上,心口正中被刺穿,只余一口气吊着,而那张宽大的座椅中正坐着赵安之。
察觉到鹤坤的气息,赵安之慢悠悠抬起那双妖冶的眸子看了过去。
对视片刻,鹤坤先开了口:“动本尊的儿子之前,你可有想过后果?”
赵安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目光伶俐盯着鹤坤,将那些话又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在动我师父之前,你们又可曾想过后果?”
鹤坤脸色阴沉,还从未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他周身萦绕着魔气,鼻间冷哼一声:“你早已不是仙门弟子,作为妖帝之孙,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协助妖族对抗仙界。”
“我只想报仇,你们三界的纠葛与我何干?”话音未落,赵安之抬手唤回扎在鹤音心口的破晓剑,闪身刺向鹤坤。
在剑拔下的刹那,鹤音身子软绵绵倒了下去,化为一缕黑雾消散了。
眼睁睁看着鹤音泯灭,鹤坤眼中闪过杀意,侧身躲开袭来的剑气,直接捻决出了营帐,漫天黄沙卷起他的衣摆与发丝,呼啸而过的冷风夹杂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赵安之捻决跟了出去,还未接近鹤坤,周围的魔兵便都向着他扑了过去,他飞身凝聚灵力于破晓,而后迅速飞掠下去,将剑刺在黄沙之中。
巨大的灵力波动振飞了周围的魔兵,以及鹤音的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