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城外,黑水河边,上百座代表各个家族的帐篷,好似地里的蘑菇,分布在青草葱葱的土地上。
铠甲铮亮、大声欢笑的贵族骑士,高声欢呼的平民百姓,弹手风琴的歌手,推着小板车叫卖烤肠与瓜果的摊贩,还有数之不尽的在暖风中飘摇的鲜明旗帜
“艾莉亚,看到了吗,与十多年前那次欢迎父亲的比武大会一摸一样,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人多了很多人,也少了很多人,都和歌谣里传唱的一样壮丽。”
半空中,珊莎神色迷离,过去的美好回忆,现在的美好场景,让她情难自禁,几乎落下泪来。
“你看过大审判,也亲眼见到丹妮戴上人王冠,加冕为王,现在还欣赏完哀悼你去世的比武大会,该满足了吧?”二丫淡淡道。
“满足?怎么会满足,这本该是欢庆我登基的比武大会,不是葬礼!”珊莎激动道。
“命该如此,无可奈何。”二丫叹道。
“命运不公,我不服!”珊莎扭曲着脸叫道。
“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的命运没任何人干扰,一起都是选择的结果。”
“你看布兰,”珊莎指着下方被独臂詹姆一枪捅飞七八米远的白骑士,“他还在笑,笑得多欢乐,我刚死,他就离开‘永不离开的’临冬城,还参加比武大会,还在哈哈大笑!!!”
“布兰小时候的理想就是成为巴利斯坦那样的骑士,虽然武技有点差,但现在也算实现梦想,为何不能笑?”二丫脸上浮现一丝不满。
“他知道我的未来,却没通知我,现在还这么开心,是何居心?”珊莎激动道。
“布兰知道耶歌蕊特会难产,他同样没告诉琼恩。珊莎,命运不受干涉,都是自己的选择。”二丫严肃道。
“我好不容易才得到铁该死的铁王座,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执着于那把肮脏的铁椅子?
呜呜呜,他们都叫我‘烂屁-股的’珊莎,呜呜呜,我可是比征服者伊耿更伟大的开国女王啊,呜呜呜”
想起铁王座,珊莎不由悲从中来,又悔又怨,捂着脸哀哀哭泣。
“雷戈,雷戈,雷戈!”忽然间,比武场爆发海啸般的欢呼。
珊莎揉揉眼睛,仔细一看,却是交手六个回合后,雷戈侧身躲过布蕾妮的长枪,还同时将她击落-马鞍。
“呜呜呜”看到雷戈将金牡丹花环待在女儿头上,珊莎岳母又哭了。
“我这辈子还没戴过‘后冠花环’呢!辛苦奋斗十余年,霸业终成,却连一天的正式女王的滋味都没享受过。我的命,太苦了。”
“该看的都看过了,跟我去地狱吧!”二丫不耐烦道。
“地狱?”珊莎呆了呆,“去地狱做什么?”
“服刑。”
“what?”珊莎瞪大双眼,咆哮道:“你有没有搞错?我一生谨慎,从来都不做尽量少做违背七神教义的事,反而功绩一大把,怎么就要下地狱了?我还是四级大牧师呢!”
“你前半生小白花,无功无过;人生的中期,欺骗过伊耿的情感,也不算大错;后期你活人无数,功德无量,小罪不断,大罪稀少,总体上功德远超过失,去了天堂也能有个好职位。”
二丫先是宣读天父对珊莎的审判,才在她疑惑的眼神中,叹道:“可你不是一个人啊,你有母亲!”
“母亲?”珊莎皱眉道:“母亲的灵魂不是被补完了吗?从奴隶湾回来后,我还亲自将她的尸体焚烧了呢。”
“母亲的罪,你不晓得?因为血色婚礼,她当石心夫人那些年,专门做背誓与违反宾客权利的事。”
珊莎迟疑道:“把我的功德全部给她也没关系,为何还要我下地狱?”
“子女可以帮父母服刑、挨罚。”
“我怕痛”
“母亲难道不怕?她生前为你做了多少事?”二丫冷冷道。
“你呢?”珊莎很不满她的语气。
“我在地府努力工作,赚的功德全交给母亲。”
“我能不能也在天堂努力工作赚功德?”珊莎问。
“即便你在天堂弄到一个职位,也难以赚到功德。而以你开国君王、四级牧师、大功德者的身份,一天的刑期能抵母亲一百天,效率太高了。”
珊莎面色数变,迟疑不决。
“你要拒绝?”二丫眼神变得危险。
“我若下地狱,会受什么刑罚?有没有打折优惠?”珊莎问。
“天父公正!你的惩罚与瓦德弗雷一样,违背宾客权利者,死后点天灯。”
“什么是点天灯?听着好可怕。”珊莎哆嗦着问。
“的确很惨,相当于灵魂放在火上灼烧,时刻保持最敏锐的感触。”二丫苦着脸叹道:“母亲叫得好凄惨,你下去陪她,和她说说话,帮她加油打气。”
“母亲五个孩子,只我一个下地狱陪她?”珊莎脸色阴沉道。
“小丹妮会随辛巴去国外当太子妃,等未来生下孩子,选一个儿子来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