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砚拼了命的就想要跳下去,去找池年年。
赵敬死死的拽着他,安抚情绪突然失控的顾子砚,“他没死,是的他没死,您别激动,回来,我们往后站一站,太危险了。”
沈诚修就在一旁,却一点忙也不帮,冷眼看着这一切。
甚至还很装作很难过的样子说,“下面都是悬崖,就算他车祸没有受伤没有在震颤中晕过去,还有力气向上游,可晚上是会涨潮的,浪那么大,再会游泳的人,也爬不上这悬崖峭壁。”
沈诚修叹息一声,才又说,“如果活着,早就求救了,我查遍了附近的监控,问遍了全城的医院,找遍了任何一个他们可能会去的地方,都只确定了一个事实。”
顾子砚跟傻了一样看着沈诚修说这些话,像是悲伤过度,已经不能反应了。
等沈诚修看着顾子砚,终于遗憾的说出那句,“他们死了。”
顾子砚突然就吐了一口血,他跪在地上,痛苦至极的挣扎,“他没死他还没有和我结婚,没有穿上那件他念了很久的婚服,没有成为他想成为的知名编剧。”
顾子砚抬眸去看沈诚修,眼尾的泪就掉了下来,他那么痛苦,沙哑着悲痛过度几乎说不出话的嗓音,“他还很年轻,他才20岁”
顾子砚那么痛苦的想,有没有人来救救他,他快呼吸不过来了,他快疼死了。
可是他又想,他的小聋子坠在冰冷的海水里下沉的时候,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没有人救他。
不,那一定是比他痛苦百倍,千倍万倍,因为小聋子刚被他伤的体无完肤就出事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喝酒,为什么他要对他说出那些话,为什么他不能好好抱着他。
如果他没有跟他吵架,也许结局就不一样了。
沈诚修又假惺惺的说,“是啊,我也多希望小石还活着,如果他还活着,就算不在我身边,我也释怀了。”
他垂眸,亲吻了一下无名指,那么悲悯深情。
顾子砚挣扎着从赵敬怀里起来,那一瞬间力气那么大。
像是失去了全部希望一样,眼中只剩下了灰暗。
他说,“让我去赎罪,我去陪他”
顾子砚要从池年年出车祸的地方,跳出去,跟死去的池年年一样坠海。
来拦的赵敬被狠狠推开。
赵敬顾不得身体狠狠摔在地上的疼痛,爬起来还是要护顾子砚。
但眼见着有些来不及。
这个时候沈诚修拿着一块不规则的山石,对着顾子砚的头就狠狠砸了下去,然后沈诚修冷漠的拽住顾子砚,把他推向了赵敬。
语气那么冷漠,“我早就说了,你主子情绪崩溃了,让私人医生给他打一针镇静剂。”
赵敬捂着顾子砚出血的头,他死死盯着沈诚修,“那也不用砸这么大力,还有,顾少情绪失控,不是你挑拨的吗?”
沈诚修像是气笑了,“我好心救人,反成我的错了,这是什么道理?”
“你等着。”
赵敬背着昏迷的顾子砚去找现场的医生,最后又着急的送人去医院。
沈诚修在车跟自己擦肩而过的时候,讥讽,“什么时候一条狗也敢在我面前犬吠了。”
沈诚修走过去跟这次事件的负责任聊了几句,他就开车回半山别墅了。
池子石刚从楼上杵着盲杖下来,应该是下来吃饭的。
沈诚修脱下大衣和西装外套,交给佣人,伸手解了两颗衬衫扣子,他走上前去揽着池子石的腰,“今晚让厨房做了海鲜,都是新鲜从别墅下面海打捞上来的。”
随后沈诚修故意恶趣味很足的开口,“听说这片海每年都车祸死几个人,你说打捞上来的这些海鲜里,有没有吃了尸肉的?”
池子石在餐厅椅子上坐下来,他连眉头也不皱一下,“你在乐什么?又做什么缺德事情了,这么开心。”
沈诚修不由得笑的更愉悦了些,“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了解我?”
池子石突然用盲杖挥了过去,停在沈诚修脖颈处,“下一次,可能就是你死在海里。”
沈诚修用手推开这个小瞎子的盲杖,漫不经心又恶毒,“就是你弟弟死在这海里,我也不会死。”
“那你可要活长一点。”
刺身端上来了,沈诚修体贴的喂到池子石嘴边,才说,“那我肯定要陪你久一点,和你白头到老不是吗?我爱你,小石。”
池子石没理沈诚修这些话,他张嘴要吃片的薄如蝉翼的鱼片,沈诚修却又移走筷子。
那么温柔又强势的直接吻了上去,纠缠追逐。
池子石想躲,沈诚修却很情动的把他抱的更紧,似乎恶趣味得逞了,极大的愉悦了情趣。
医院。
赵敬以为顾子砚会睡很久,可是没有想到,医生几乎刚为他处理好伤口离开。
赵敬去关病房门一转身,就看到顾子砚已经在病床上坐好了。
顾子砚哪里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