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意没有接纸巾,他只满眼是泪的哀求,“顾哥,你能抱我一下吗?”
顾子砚低纸巾的动作一顿,最后他把纸巾放下,“去”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纪明意却突然站起身,他猛地扑到顾子砚怀里,紧紧的抱住了顾子砚。
“顾哥,求你不要推开我,一会,一会就好我好冷我想让你抱抱我”
纪明意的语气那么卑微刻骨,那么祈求。
顾子砚放在纪明意肩膀上的手几次想要用力把人推开,但是最终还是没有下得去手。
他低头去看怀里的纪明意,心里却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哭起来没有小聋子惹人心疼。
纪明意紧紧抱了一会顾子砚,他没敢抱太久就松开了顾子砚。
然后擦了擦眼泪,转身跑去洗脸了。
留下顾子砚一个人,他低头看了看衬衫上深色的泪水渍,只想着,一会回卧室的时候要先洗个澡。
让小聋子看见了,会生气的。
一定,一定不能让小聋子知道。
纪明意洗了脸回来,却没有看到顾子砚,他僵在原地。
好在没有一会顾子砚就回来了,只是换了一套衣服。
纪明意面露尴尬,“对不起,顾哥,我太失态了,弄脏了你的衣服。”
但垂在身侧的手指却收紧了,可笑,顾子砚竟然嫌弃他。
顾子砚冷漠的坐下,“没事,我问你,当年江任做了什么?”
白月光说我想留宿
池年年跟这个来谈合作的人谈好了剧本的价钱,他还是接了。
比起等着顾子砚那句‘你什么时候写出好本子我就投’,池年年觉得脚踏实地也很重要。
有点饿了,池年年下楼想去吃点宵夜。
路过书房的时候,池年年推了下门,发现推不开。
他敲了敲门,里面也没有人应。
应该是在忙吧。
没多心,池年年下楼,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管家还没下班。
听见脚步声,管家回头,没有破绽的开口,“池少有什么事吗?”
池年年也没有想惊动人的,但是见管家问了,就说,“想吃碗面,有些饿了。”
管家点头,特地为了池年年方便看口语而说的慢,“我一会给您端上去。”
池年年往客厅的沙发旁走,说,“就在这吃吧,还能看会电视。”
顾子砚不喜欢他在卧室里吃东西,虽然现在应该不会说他,可池年年觉得没必要。
他从抽屉里拿出电视遥控器,要去往沙发上坐的时候,看到了地毯上的水渍。
池年年看了一眼窗外的雨,坐在沙发上举着遥控器按,然后漫不经心的问管家,“有人来过吗?”
管家饶是早有准备,还是心里吓了一跳,好在心里素质强,还是一丝破绽没露的说,“刚赵敬来送文件,雨太大了淋湿了。”
原来是这样。
池年年就没有多心了,他坐在客厅里给自己找了部电影,反正这样的雨夜,顾子砚不在,他睡太早也睡不着。
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就想等着顾子砚一块儿睡,可能是要结婚的人都腻歪吧,池年年按了按额头,想到之前顾子砚哄他说给他投十个亿那话,不由得莫名发笑。
要不说恋爱中的人都容易降智。
管家往会客室方向看了一眼,心里面很紧张,但是表面上又装作若无其事,用餐盘帮池年年把面端了上来。
池年年就一边追剧一边吃面,杏眸聚精会神,他很放松吃面的样子显得有些乖。
会客室。
纪明意压制住了所有的情绪,努力让自己不哽咽,不哭出声的样子。
“顾哥,那晚,是他故意灌醉我的。拍下那样的视频,威胁我跟他结婚,你知道,我一向是最要面子的。碍于江任的威逼,我才做出后来那些事情,以至于和家人决裂。”
纪明意像是陷入什么痛苦的回忆里,好一会又说,“顾哥,你都不知道,一去到国外,我就被江任关了起来,他不许我跟任何人社交,只要我不听话就动辄对我打骂,更限制我的一切,不准我向任何人求助。更不准我想你,一旦被他发现我偷偷想你,就把我往死里折磨。”
顾子砚一言不发的听着,烟抽的越来越凶,脸色也越来越沉冷。
纪明意低头,好一会,才轻声又说,“顾哥,你知道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我就是在他这样扭曲的精神折磨下,得了这种心理疾病,所以才病态又扭曲的跟所有人说,我爱江任。如果不是顾哥你去国外看我,我可以这样欺骗我自己一辈子,可我一见到顾哥你,就再也不能放纵自己病下去了,因为,顾哥,我真的真的,很爱你。”
终于,纪明意编完了他的弥天大谎,编造的听在顾子砚耳朵里天衣无缝。
顾子砚重重的呼出一口烟,才跟纪明意说,“我会让江任付出代价的。”
纪明意不吭声,他只是看着顾子砚,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