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一声,“我什么时候不让你回国了吗?江任都可以回来,你不能回来?纪明意,你究竟在贬低谁?”
纪明意不吭声了,隔了好一会,他哑声说,“对不起顾哥,我为我的年轻不懂事,向你道歉,这些年我一直差你一句道歉。”
“别了,纪明意,你的道歉我可受不起。你要是拿出三分当年和我对着干的气势,你现在不至于被江任弄成这个处境!”
顾子砚顿了一会,咄咄逼人的问,“我再问你一遍,你跟不跟江任离婚?”
纪明意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我顾哥”
顾子砚听见他这副犹犹豫豫,磨磨唧唧的声音就来气,索性也不等纪明意再说什么,直接把电话挂了。
他心情很不好的站在阳台上抽烟,池年年一瘸一拐找出来的时候,顾子砚脚底下已经扔了好多烟头了。
顾子砚的耳朵多灵啊,池年年脚受伤了走路的声音又重,他早就听见了。
但是顾子砚就是很烦,他想一个人静着,他不想别人来打扰他。
所以他没动,他没有管一瘸一拐,明明走的那么吃力,但还是很坚定朝他靠近的小聋子。
一个人吹着着燥热下雨前湿闷的夜风,越吹越难受,越难受越不想做任何事情,想让尼古丁麻痹自己的神经,可越抽越清醒越烦躁。
池年年是看到顾子砚没有打电话了,他才敢过来的,主要是顾子砚这么久没有回去了。
他还要问问转专业的事情呢,池年年在顾子砚离开的这会,很认真的想了想。
对着床上那三叠剧本,池年年思考了自己未来的职业规划,突然发现。
顾子砚的指引,他的话,就像是一盏指路的明灯,照进了他黑暗不知道该往哪里前进的未来,他一片糟糕的人生。
把他的方向和未来,都点亮了。
的确比起设计,池年年更喜欢剧本,也更能把握剧本。
顾子砚这一番话,让池年年想起自己早因为生活放弃了的爱好,文学,他的确是很喜欢看各种各样的书和小说,他喜欢猎奇,新颖的东西,也喜欢考古过去。
他喜欢故事,热爱故事,更想,创造故事。
只是后来家庭的变故,让他无暇顾及这些,哪有时间搞文学,不发工资饭都吃不上了,更何况还有对他来说天价的药费。
终于。
被顾子砚点亮的池年年浑身快要发着光,他坚强的来到了顾子砚身后。
低头数了一下烟头,又抬眸,看到顾子砚指尖明灭的烟火。
池年年趁着顾子砚吐烟雾的间隙,他踮起脚,抿上顾子砚抽过的烟蒂,抽走了一口烟。
然后呛的,“咳咳咳咳咳”
他拼命的咳嗽声终于让顾子砚看了他一眼,只见小聋子嘴唇和鼻子冒着烟雾,眉头皱着,有些痛苦的咳嗽着。
怪可怜的,又纯的太过,以至于太招人了。
顾子砚拿着烟的手就掐住了池年年的下巴。
池年年刚没有呛咳,好一点。又被烟雾熏的睁不开眼睛,无法呼吸,他偏头想要躲开这烟气。
但下巴被顾子砚掐的很紧。
快憋死的池年年一呼吸,就被烟再次呛了,他咳的眼尾一片发红,冒着咳出来的生理眼泪,水光里倒映着猩红明灭的烟火。
顾子砚看够了池年年这副撩人不自知的摸样,突然觉得极差的心情都好了很多,像是一肚子的闷气有了纾解的地方,全都跑到了下半身。
顾子砚松开手,他最后抽了一口这只快要燃完的香烟,把烟丢在了地上,却没有踩灭。
池年年一边用手挥了挥烟,一边轻咳一声,低头见他这样不踩烟蒂,有火很危险,就伸出脚帮他踩灭了。
然后他的脚就被顾子砚使坏的踩住了,没有穿拖鞋的踩上来了,带着一些戏谑,就像是吃饭时,对方的脚伸过来撩裤腿。
池年年抬头看着心情不好所以恶作剧的顾子砚,他皱眉,有些抱怨的说,“我的腿都肿成这样了,你还要欺负我,你想把我的脚也踩的跟小腿一样肿吗?你这个坏人。”
“什么?”
顾子砚掐着池年年的下巴,迫使池年年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你说我什么?”
池年年不吭声了。
顾子砚才掐小聋子脸颊的肉,“我不是说过了,我不喜欢你抽烟吗?怎么,你这么大的烟瘾,看见我的烟都不放过要来一根,背地里瞒着我抽了多少?”
池年年看他的话,反应了一会,显得有些呆,随后才说,“我没抽,是我看你抽了那么多,过来帮你分担点。”
池年年低头,他指着地上的烟头,“把这一盒抽光,你总不抽了,你只有两个肺,我再贡献两个肺,帮你分担一些伤害,不至于那么快让你黑。”
顾子砚被池年年这番话说的低声冷笑了一下,他把池年年压在护栏边,又将人困住,以一个绝对霸道的姿势。
他低头,“我尝一口就知道你有没有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