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砚反问,“我为什么要怕他?”
池年年眼睛是真的一亮,他抱紧顾子砚,开心的说,“那你不要答应他。”
顾子砚握着那小聋子的手,用力捏了捏。
才跟池年年说,“我有什么资格答应他?”
池年年看完这句,有些不明白的微微偏头。
顾子砚靠在车座上,人透着一股子高贵的慵懒,才慢慢说,“你哥哥是个人又不是个物品,而且你是我的情人,但你哥哥不是。所以,沈诚修找我,本来就是找错人了,我没这个资格答应他什么。”
池年年看完这些话,他愣神了好一会, 连呼吸都微微停滞了一下。
然后他交握的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停滞后的深呼吸。
他看着顾子砚的眼睛,“老公,你能再说一遍吗,我没有看清楚。”
顾子砚直接拿过池年年的手,在他掌心写,“我不会跟沈诚修交易,他整我也好,针对我也好,我没什么怕的,也损失的起。”
池年年浑身都僵住了。
什么,沈诚修竟然还威胁顾子砚了,这个人实在是太恶心了。
果然对他哥哥贼心不死,打这些不好的主意。
其实里面的原因不难猜测,池年年觉得,沈诚修之所以打他哥哥的主意。
是因为他哥哥跟沈诚修那个男朋友得了一样的病,而沈诚修想拿他哥哥当试刀石,当小白鼠。
要是手术方案在他哥哥身上成功了,沈诚修就可以放心的给男朋友用这套方案。
要是手术失败了,也没关系,承受伤害的也只是他哥哥这只小白鼠,沈诚修的男朋友是没有任何损失的。
沈诚修的确是个情种,为了男朋友可以做到这个地步,甚至不择手段。
可这种做法太恶心了,让池年年太恶心了。
要知道池子石的眼睛,如果是动普通的手术,是能够保持可以正常生活的视力,延缓失明时间的,五年,十年二十年,或者更久。
这对池子石的一生来说,是很重要的。至少他还能像是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五年,十年,二十年,或者更久,随着科技的发展,多年后能彻底治愈也说不准。
这还是有希望的。
可沈诚修的手术就不一定了,万一直接就让他哥哥失明了
那池子石就真的成为一个小瞎子了。
细思极恐。
沈诚修可以很爱那位男朋友,但不该拿他哥哥当垫脚石。
池年年恨死沈诚修这种人渣了。
但是池年年又无比庆幸,顾子砚没有助纣为虐。
“老公,我以后会很乖的,当一个很好很合格的情人,让你开心。”
小聋子突然这样说,可怜得让人心软。
顾子砚掐着他的下巴,“所以呢。”
池年年先是吻了吻他,讨好又克制,才轻轻嗓音有些发颤的说,“可以为我哥哥尽快安排正常的手术吗,我怕拖一天,他就危险一天。求求,求求你了,老公,求求你了”
池年年给顾子砚当情人,其实他心里始终也没有真的顺服过,他的服从听话都是装出来的。
可是这一刻,他是发自肺腑的,是真挚的,不参杂任何虚假的对着顾子砚俯首称臣,也是发自内心恐惧的在祈求庇护。
他害怕了。
顾子砚盯着池年年好一会,那双看上去深冷凌冽的眼睛像是洞穿了什么,随后泛起一丝怜悯和心疼。
车停在别墅门前,顾子砚抱着池年年下车。
静谧的夜色里,池年年看见顾子砚说,“今晚让我满意了,明天就安排手术。”
一句话,点燃了池年年,让他恨不得全身都着起火,用他的热辣,将顾子砚一燃。
很快乐的夜晚。
次日。
顾子砚真的没有撒谎,池子石住院做术前检查了。
医生说他有些炎症,要先消一天炎看看情况,没有问题再做手术。
池年年不懂这些,当然全然听专家的,他请假了。
池子石要做手术,这对池年年来说,是天大的事情。
什么事情都要往后排,这是第一重要的。
他要全程盯着,一点都不出错。
谁知道池子石的消炎针一打就是三天。
晚十一点,池年年坐在病房握着哥哥挂着吊针的手,心里有些不安。
怎么打了这么多天的消炎针,手术却迟迟都不安排。
池年年想找顾子砚说说,从池年年在医院陪护,顾子砚就没过来。但是专家是每天都过来查房跟池年年说情况的,这说明顾子砚还是安排好了的。
是他哥哥自己身体情况不准许手术。
但都三天了,池年年实在是放心不下。
想着这个点了,顾子砚应该忙完了,池年年想跟顾子砚确定一下,里面是没有差错的。
但是电话打过去,顾子砚没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