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因果沉默了。
他动起来还是会痛,毕竟也是人类,他用手爬过来,拖拽着那条折了的腿,即便他这样了因果还是怕他,但他只是爬过来,就像梦里那样枕在她的白裙子上。
“我不走了,你把我杀了吧,我这样不好照顾你。”
因果圆睁着目,看他双手环在她的腰上,她的腰也疼,好像被捏得要碎了,他再环得紧一些就真碎了。
“我不要,”因果字句发抖,忠难忽地抬眸,“你会走的。”
他盯着她。
“我没有妈妈了,”她不看他,“你就是和她一样,要,说爱我,打我,然后,丢下我。”
字句在口腔里和牙齿打架。
她感觉到了腰上的力道松了些,他像条蛇一样慢慢地离开她的身体,因果盯上他,像野猫正在狩猎,仿佛眼睛变成了竖瞳那样专注。
因果的目光往下挪,盯着他校服的口袋,总感觉那里有什么东西,校服薄藏不住形状,就在他要把手伸进口袋里时,她眼疾手快地先一步把刀从他口袋里拽了出来,是把美工刀,拉出刀片来还能看见上面凝结的血。
这是因果用来刺她母亲的那把刀。
他好像很希望这把刀刺在他身上的什么地方,但因果用着那生锈的刀柄往自己手腕浅浅地一划,划出一条线的小血珠,他当即一把夺过后扔到了不知多远的地方砸上了沙发腿,刚才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脸全然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快要混乱致死的脸,手抓着她的细胳膊就用舌头去舔她浅浅的血痕,好在不深,吮吸几下就只剩道痕了,他松了口气。
因果倒是笑了。
“阿难,”她笑得有点僵硬,“我死了多少次啊?”
他突然失了面色,与之僵硬的笑相对。
一时之间他也不明白该哭还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