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知钗忧心忡忡地道。
知数的声音沉稳地传进来,“你真没有听错?不如这样,我们去把萧明叫来,让他亲口说给夫人听,怎样?”
杜恒霜觉得奇怪,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对正在窃窃私语的知数和知钗道:“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萧明?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跟我说,还要外院的小厮进来说?”
知数和知钗唬了一跳,慌慌张张抬头,看见是杜恒霜出来了,忙迎上来道:“夫人,您怎么不叫人就起来了?侯爷还说让您多睡会儿,说昨晚阳哥儿一直闹觉,您一直在哄他……”
杜恒霜因怕吵醒了阳哥儿,就没有出声叫人,她手脚又轻,守在外面的知数和知钗又在说私话,就一点都没有注意到杜恒霜已经出来了。
萧士及昨晚也没怎么睡。杜恒霜要带孩子睡在里屋,他睡在碧纱橱里,也一直听着杜恒霜的声音出神。
杜恒霜没有在意,坐了下来,一边用了知数送上来的漱口茶,问知钗:“有话你就说吧。”
知钗没法子,只好跪了下来,低着头道:“夫人,这话绝对不是奴婢搬弄是非嚼舌根。夫人要是不信,可以把外院的萧明叫来对质。”
杜恒霜好笑,道:“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你说吧,我自然信你。”
知钗就把从外院萧明那里听来的事,一五一十说给杜恒霜听,末了又道:“……不过侯爷昨儿就是留了五十两银子而已,并没有把那小贱人带回来。”
杜恒霜听完知钗的话,只觉得全身冰凉一片,手里死死攥着帕子,攥得手背上青筋一片,过了许久,才淡淡地道:“原来是这件事,这没什么奇怪的。你怎么吓成这样?”
知钗抬起头,有些害怕地看着杜恒霜,却见夫人脸上波澜不惊,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我说昨天侯爷怎么这么沉默,原来是有心事。”杜恒霜嗤笑一声,站起来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们也别再琢磨了,有什么好琢磨的?还不快去给我收拾东西?——平乐公主昨天专门下了帖子请我今儿去公主府做客,你们也不说早些叫醒我。”
知数和知钗对视一眼,不敢再说下去,低头应了一声是,忙去给杜恒霜梳妆打扮。
巳时中的时候,杜恒霜装扮好了,命人带了一份礼物,坐了娘家杜家的大车,要去平乐公主府做客。
萧士及出去送她,见她没有坐柱国侯驾制的车,忙道:“换辆车吧。这车如何坐得?”
杜恒霜笑了笑,道:“我这车坐得舒服,换来换去太麻烦了。”
萧士及抿了抿唇,攀着车辕,默默地看着坐在车里的杜恒霜,良久方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诰命夫人的封号再给你要回来的。”他以为是杜恒霜因为她不再是诰命夫人了,所以才赌气不去坐他的车。
杜恒霜垂下眼帘,摇摇头,淡淡地道:“没关系的,我不在乎。”说着,便命钱伯驾车。
来到平乐公主府,杜恒霜和平乐公主见礼,分了宾主坐下,寒暄几句,就听平乐公主严肃地道:“霜儿,我今儿请你来,是想跟你说一声,我的大婚要提前了,就在三天后。你还愿不愿意给我做插簪人?”
杜恒霜一惊,忙道:“怎么啦公主?出什么事了?为何要提前?”
平乐公主跟临汾侯柴嗣昌的婚事本来是定在下半年,可是现在才五月初,连六月都不到,怎么会提前这么长时间?
别说是公主的大婚,就算是一般的高门嫁女,也不会这样仓促。
平乐公主却不以为意,挥挥手,道:“是我要求的。你可知道……”说着,往四周看了一眼。
在中堂伺候的宫女和内侍便纷纷躬身退下,偌大的公主府后院中堂只剩下杜恒霜和平乐公主两个人。
平乐公主招手,让杜恒霜坐过来,跟她并肩坐在胡床上,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也不瞒你。——此事的确紧急。突厥人突然在秦州一带现身,秦州是嗣昌的封地,他急得不行,要赶回去迎敌,我不想让他一个人走,就向父皇请了旨,马上大婚,然后跟他一起去秦州。”顿了顿,又道:“父皇已经准了,让我和嗣昌三日之后就大婚,同时封了他为霍国公,镇守秦州。”
杜恒霜忙道:“既然这样紧急,那确实是早不如迟。”说完又有些不好意思,道:“公主殿下,实在不是恒霜故意拿架子,只是我现在诰命都被陛下褫夺了,您还愿意让我做插簪人吗?”
平乐公主愕然看了她一眼,道:“你这说得什么话?我要不愿意,也不专门请你来说话了。——你别想多了,我的插簪人,非你莫属。”
杜恒霜很是感激地看着平乐公主,喉咙像是堵住了一样,话都说不出来。
平乐公主知道她的意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我知道,我父皇和大皇兄,是太过份了。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他们把气撒在你头上,是他们不对,我和我二哥,还有二嫂,都是为你不平的。”委婉地向杜恒霜表示道歉。
杜恒霜定了定神,笑道:“公主殿下您别这么说。陛下有陛下的用意,我不敢有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