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以及跟徐奶娘接头的人。
毅亲王冷冷一笑,道:“当然是有人在我府里安了内应。徐奶娘不是一个人行事,王妃身边,我身边,还有外院,都有那人的人手。——这一次,一个个都露出马脚,也不枉我儿受一场委屈!”
诸素素忙住了口,不敢再说话。
“素素,你去把奶娘叫过来,让她们来奶孩子。——王爷,你把襁褓拿过来,我来给孩子包上。”王妃冷静地说道。
诸素素应了,将手里的孩子放在王妃床上。
王妃先给自己的儿子包上襁褓,然后才给那徐奶娘的儿子包上襁褓。
为了不让那些奶娘生疑,王妃还是用了先前的那个襁褓。
毅亲王叹口气,摸摸自己儿子的头,对王妃低声道:“徐奶娘不能留了……”
王妃点点头,“当然不能留。她要害我的儿子,我还可怜她不成?——我可怜她,谁来可怜我的儿子?”说着,看也不看那正在嚎哭的黑瘦男婴一眼。
毅亲王想了想,胡乱把那孩子用丝绵的襁褓包上,抱在怀里,站起身道:“我走了。”
“一切小心。”王妃淡淡说道。
“你也别累着了。”毅亲王嘱咐两句,就在那男婴脖子上轻轻按了按。那男婴立刻止住哭泣,昏睡过去。
来到屏风前面,毅亲王将徐奶娘再次打晕装到麻袋里面,让外面的婆子过来扛起来,往外院去了。
另外三个奶娘的孩子和他们的家人,也被王府的人装了三辆大车,分了不同的时辰赶车出府,去往别苑。
毅亲王来到外院,特别交待管事,将这些人带到不同的别庄软禁起来。给出的理由就是,他们的家人在王府做奶娘,为了担心他们被人胁持,以后威胁到小世子的性命,所以不得不给他们“特别保护”。
这些人才知道原来王府的奶娘不好做,当然后悔不迭,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所以只好乖乖就范,待在毅亲王府的别苑。好在别苑也没有折磨他们,而是好吃好住供着他们,日子长了,比在外面自己住还要好一些,除了没有人身自由。这些人慢慢也就习惯了,此是后话不提。
徐奶娘的儿子没有送走。
毅亲王将他养在王府里面一个偏僻的院子里,另外从外面寻了个奶娘喂养他。不为别的,就怕万一对方是故布疑阵的“计中计”,他岂不是会亲手害了自己的孩儿?因此上无论如何,他要将这孩子养大到四五岁,再看看到底是像谁的样子。
而徐奶娘就没有这么好运。
毅亲王亲自动手,将她砍了脑袋,尸体扔到乱葬岗喂野狗。
而徐奶娘招认的那些府里跟她接应,给她传话的人,也都被毅亲王一一查出来。有王妃身边的丫鬟婆子,也有自己外书房的小厮,还有大管事手下的一个打手。
一共四五个人。
为了肃清府里面所有的内奸,毅亲王将自己最得力的手下叫过来,让他拿出当年的手段。哪怕这些人硬如石头,也要给他从石头里面榨出油来!
其实他是想叫萧士及过来。这些手下,当年都是跟着萧士及混的,他们的手段,也都是萧士及教的。
但是萧士及如今是朝堂的官儿,让他再掺和到这样阴私之事里不太妥当,毅亲王就忍住了没有叫他过来。
事实证明,不用萧士及出马,光是他的徒弟,也够这些人喝一壶了。
很快就把府里那些隐藏的“内奸”一个个都揪了出来。
也有胡乱攀咬的人。
但是在交叉盘问之下,胡乱攀咬的人无所遁形,最后的下场最惨。
看见头一个胡乱攀咬的人死得支离破碎,剩下的人只求得个全尸速死,当然不敢再胡乱攀咬。
这一顿雷厉风行的大肃清,一直持续到深夜。
毅亲王坐在书房里,听着大管事回报今天的情形,还是松了一口气,“还好,都不是心腹。”
大管事心有余悸地擦擦额头的汗,道:“真是好险。”又奉承毅亲王,“王爷真是慧眼如矩,竟然能从这等蛛丝马迹中看出端倪,真是我辈之福啊!”
毅亲王噗哧一声笑了,拍了一下桌子,“你这小子,不拍马屁你会死啊!”
大管事跟着笑了一回,问道:“王爷,这些人,怎么处理?”
“都问出来了吗?他们的主子是谁?”毅亲王撑着胳膊,往前凑了凑。
大管事做了个手势。
毅亲王知道,就是“太子”的意思。
虽然毅亲王猜也是太子出的手,可是如今得到确证,还是有几分失神。
“真的是他?”毅亲王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他对自己这个大哥极是了解,志大才疏,又喜欢装文人气节,跟文臣打得火热,而且最不善谋略。
可是如今,他却是步步进逼,将自己打得几无还手之力!
他安插在宫里的人手,被万贵妃一顿胡搅,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陛下全数铲除。
那件事,没见到万贵妃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