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亲生女儿,当然不会同那两个不尴不尬地“干女儿”一样,说走就跟着他们走了。
当然他们这边要备聘礼,那边要备嫁妆,还有各种礼仪都做足了,一年半载都是快得。等到一年半载之后,他们的事情办完了,自然也不用娶亲了。
“再说了,只要谢运一倒台,你们就算真的跟他的女儿成了亲又如何?不过是事急从权而已,到时候打发了就是了。”这事没有落到简飞扬身上,他倒是轻松起来,一个劲儿地在旁边出馊主意。
罗开潮忍了又忍,才没有去笑话简飞扬几句。
大当家同罗开潮是久在道上混的人,逢场作戏的事情也不知做过多少次。既然简飞扬告诉他们谢运最后会被收拾,他们便不再纠结此事。——不过是两个女人,说是娶,其实他们的名字都是假的,到时候不认帐是很容易的事。
趁着这件事,简飞扬在心里已经想好了最好的下手时机。
到了第二天下午,谢运居然一辆小车,将那两个“干女儿”送过来了。
罗开潮和大当家当然不敢就这样“笑纳”,赶紧又雇了轿子,将两位谢家姑娘送回去。
两人故意跟着轿子,一直抬到谢运的知府门口,对知府门前的衙役道:“这是谢大人的女儿,送到我们家里。敢是送错了,所以我们特意送回来。”
外面围观的人群一阵哗然。
谢运的夫人在内院听说此事,将谢运叫来又哭又闹,说他毁了谢家女儿的名声。
谢运赶紧命人出去解释,说那不是谢家女儿,而是谢家的丫鬟,才将此事圆了过去。又将罗开潮和大当家请到知府后堂说话。
罗开潮和大当家故作惊愕,对谢运道:“谢大人这是做什么?我们知道我们身份低贱,匹配不了谢家女儿。谢大人明说是丫鬟不就行了?何必说是谢家女儿?”
谢运有些狼狈,讪笑着道:“两位兄弟言重了。不过是两个丫鬟,两位带回去服侍就是了。”
罗开潮贼笑着对大当家道:“大哥,不如带回去吧。咱们三百多兄弟,日日逛窑子也要花不少银子。不如……”上下打量着站在一旁,面如土色的两个女子。
谢运便板了脸,对罗开潮和大当家道:“两位是戏耍老夫来着?”
罗开潮和大当家赶紧说不敢,低了头站在一旁,不敢再说话。
谢运使了眼色,让两个女子下去。
等人走了,谢运才叹了口气,道:“两位想是看不上她们?”
罗开潮和大当家都笑了笑,对谢运拱手道:“谢大人若是真想成全我们,我们不才,想娶谢大人的亲生女儿为妻。”
罗开潮又加了一句,道:“嫡女我们肯定是配不上。不过庶女倒也无妨,我们定当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了她们进门。”
谢运脸上神色未变,心里却好受了一些。——先前还担心这两人无欲则刚,不好拿捏。现在才发现,这两人是眼空心大,倒是更好摆布些。
“两位既然有这个想头,我自当回去同内子相商。”谢运没有一口答应,但也没有一口回绝。
事已致此,罗开潮和大当家便也不多说,告辞离去。
过了几天,谢运传来消息,答应将通房丫鬟生得两个庶女嫁与他们为妻。
罗开潮和大当家便开始准备媒人、庚贴、聘礼,又托了人去打听是否真的是谢运的亲生女儿。此是后话不提。
而京城里面,此时正是四月末,快到五月份的时候。
宁远侯府内院慈宁院的东厢房里,宁远侯世子楚谦益一大早起来,就觉得身上有些痒,忍不住挠了几下。没想到越挠越痒,很快身上和手臂上起了一连串小红疙瘩。
临安乡君楚谦谦过来邀哥哥一起吃早饭,看见哥哥脖子上的小红疙瘩,好奇地问:“哥哥,你的脖子怎么啦?”
楚谦益照了照镜子,嘟哝道:“都是三皇子,非要拉我去京郊跑马。回来身上就痒,今儿早上还出了这些疙瘩。”
周妈妈从外面进来,手里拿了楚谦益今日里要穿的大衣裳,笑道:“世子别害怕。这不过是外面的风扑了,起得小疙瘩。过几天就好了。”
如今贴身照顾楚谦益和楚谦谦的人,是贺宁馨从安郡王那里求来的缇骑女番子。楚谦益的两个贴身妈妈,一个姓周,一个姓秦。楚谦谦那边,一个姓王,一个姓张。
楚谦益和楚谦谦对谊母送来的四个妈妈很是敬重,闻言忙道:“周妈妈快过来看看,真的没有大碍吗?”
周妈妈便过来细瞧了瞧,问楚谦益:“世子可有别的不适?有没有觉得胸口发闷,头晕目眩,呼吸不畅的感觉?”
楚谦益摇摇头,道:“还好。就是有些痒。”
周妈妈便道:“那就好。大概是昨日世子出去京郊跑马,沾了些发物。奴婢这就去让人用艾草煮热水,再放些柑橘叶子进去,世子泡一泡,看会不会好些。如果还是不好,咱们就禀了太夫人,请个大夫瞧瞧。”
楚谦谦悄悄地道:“周妈妈,若是哥哥还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