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的称呼。
楚华谨的庶子、庶女过来见礼,都多了一个小叔叔,一个小姑姑。
柳氏的两个孩子,得老宁远侯取名,大女儿名叫楚华朱,刚满了十四岁。二儿子名叫楚华瑜,马上就快十一岁了。完全是按照嫡出的规矩取得名字。
太夫人听了这两个名字,脸上差点挂不下去。
还是孙嬷嬷机灵,赶紧上前道:“好了,今日喜事,大家入席吧。”
宁远侯府里摆了酒席,连分出去的楚家二房都回来了。
二老爷楚华诚和二夫人黄氏看见这进门的老姨娘有这样的身家,一时有些后悔分家分早了。——他们可不信这柳太姨娘将全幅身家都拿了出来……
柳氏的两个孩子挨着太夫人坐下,笑着问太夫人:“娘,世子和乡君怎么不见过来?”问得是楚谦益和楚谦谦两个人。
太夫人四处看了看,确实没有看见他们两人,便叫了他们两人伺候的婆子过来问一问。
那婆子赶紧道:“太夫人想是忘了?早上三皇子和大公主派了人过来,将世子和乡君接到宫里去了,说是要住一阵子。”
太夫人方才绽了笑颜,连连点头,道:“好!好!三皇子和大公主愿意跟他们俩亲近,也是他们俩的福气,就让他们在宫里多陪陪三皇子和大公主。”又想起逝去的女儿,抹了眼泪,道:“可怜啊,都是没娘的孩子……”
先皇后的一年孝期还有四个月就要过去了,裴舒芬的五年之期也马上就要到了。如今又从柳氏那里分了一笔可观的银子,裴舒芬的心情格外明朗。
太夫人的愁容,裴舒芬装作没有看见,起身出去叫了下人上菜。
柳梦寒面上神情不改,对着坐在上首的两个孩子微微点头。
两个孩子见了,便不再提楚谦益和楚谦谦,着意奉承太夫人不提。
楚华谨一顿饭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只喝了一杯酒,又觉得身上不爽快,头晕目眩起来。
裴舒芬看了着急,赶紧回了太夫人,扶着楚华谨回中澜院歇息去了。
这一晚,楚华谨又如上几次一样,发高热不止。中澜院里一片忙乱,半夜使人去寻了大夫进来,才将高热止住了。
第二天早上,裴舒芬侧身探了探楚华谨的额头,见他仍然在熟睡,高烧也退了,只是满脸苍白,很是憔悴的样子。
裴舒芬在心里不由嘀咕起来:别是生了什么暗病吧?这样不老不小的隔一阵子闹一次,还真不知道身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应该寻个好大夫瞧一瞧。
裴舒芬一边想着,一边去净房梳洗了,回到梳妆台前整妆。
楚华谨在床上躺着,恹恹地不想起身,需要人贴身照顾。
可是裴舒芬如今管家,早起就要理事,没法伺候楚华谨。只好叫了楚华谨新收的通房,自己以前得力的丫鬟桐月过来伺候,自己带了桐云去理家务。
理家务之前,照例要去给太夫人请安。
裴舒芬带着桐云来到太夫人的慈宁院,见柳梦寒居然已经守在太夫人屋里,服侍太夫人早起。
其实柳梦寒是二房,可以不用做这些贱妾做得事。
不过太夫人爱摆架子,如今心里又不舒坦,柳梦寒自动作小伏低,也是明智之举。
裴舒芬笑着先给太夫人见了礼,又跟柳梦寒打了招呼。
柳梦寒今儿穿得十分朴素,一身鸭蛋青的纺绸褙子,洗得发白。头上只插一支米珠的珠花。除此以外,什么首饰都没有。
看见裴舒芬进来,柳梦寒也给裴舒芬还了半礼,对太夫人道:“妾身去帮大姐摆早饭去。”
太夫人眼皮耷拉着,不痛不痒地道:“去吧。”将柳氏打发了出去。
裴舒芬走近前来,帮太夫人照后面的镜子,问太夫人:“娘,柳氏可还温顺?”
太夫人哼了一声,道:“做面子情儿,谁不会?!”居然没有被柳氏的作小伏低蒙混过去。
裴舒芬笑了笑,转了话题问太夫人:“娘,外院的单先生,媳妇想着要打发出去。娘看看,该给多少银子的盘缠?”
太夫人不虞地皱眉道:“不将他投进大牢就是便宜他了,怎么还要给银子!——依我说,一个铜子儿都不给,将他扔出去得了。”
裴舒芬放下靶镜,又帮太夫人插上簪子,一边道:“娘说得也有理。只是这单先生,名头太响,还是好说好散地好。”
太夫人半闭了眼,道:“你看着办吧。我头疼,去使人叫柳氏过来服侍。”
裴舒芬会意,使人叫了柳氏过来,服侍太夫人。
柳梦寒一丝怨言都没有,服侍得尽心尽力,倒叫裴舒芬有几分诧异,心里对柳氏也警惕起来。——这是个能忍会装的狠角色。只盼着太夫人能发发威,将柳氏制住……
从太夫人的慈宁院出来,裴舒芬去跟管事的婆子吩咐了一天的活计,便让人拿着五十两银子,去外院见单先生。
单先生看见这五十两银子的盘缠,心里好笑,面上却做出气愤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