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要不是眉尖刚才死命拉住蒙顶,蒙顶在小怜握住齐意欣下颌的时候,就要冲出去将小怜踹个四脚朝天了。
“你刚才干吗要拉着我?!”蒙顶低声问道,对眉尖很有些不满。
眉尖左右看了看,凑到蒙顶耳边道:“那是大总统的四姨太。你要打了她,既给三小姐招祸,又给我们二少招祸!”
蒙顶撇了撇嘴,嘀咕道:“……我却不把那个肥头大耳的大总统放在眼里。”
沈大总统今年已经五十八岁了,自然不再年轻力壮,也不再玉树临风,唯一可取的,就是位高权重而已。
眉尖听了,又好气,又好笑,悄悄伸手掐了蒙顶一把。
叶碧缕的丫鬟红枝和绿萼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都只掩袖闷笑。
齐意欣当没有听见两个丫鬟在后面嘀咕,自定了定神,对叶碧缕问道:“你说,刚才大总统做什么匆匆忙忙出去了?还有上官伯母和伯父,也都匆匆忙忙地走了。”
叶碧缕想了想,道:“可能是京城里面有事吧……”
喜堂上的人都在猜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外面又一个婆子匆匆忙忙地进来,对齐老太太道:“老太太,大总统一行人已经离开了齐府,到码头上去了,顾家的岗哨也都撤走了。老太太,您看,什么时候开席?”
齐老太太听了,略微松了一口气,对身边的齐大老爷吩咐道:“你赶紧带着人到码头给大总统送行,希望还来得及。”
齐大老爷恍然大悟,用手拍着额头,笑着道:“还是娘想得周到,儿子现在就去。”说着,转身就离开了喜堂,往二门上去了。
齐二太太见齐老太太一脸疲倦的样子,悄悄问道:“娘,要不要去歇一会儿?”
齐老太太摇摇头,道:“不用了。今天人多手杂,你要万分谨慎才是。我在这里,还能帮你多看一会儿。”
齐意正的婚礼,是齐二太太一手操持的。
齐老太太的话,让齐二太太有些窝心,连忙笑着谢过齐老太太道:“娘就多费心了。”便使了婆子分别去招呼喜堂上的男客和女客,打算领他们坐席吃喜酒去。
一直站在喜堂外面回廊上的齐赵氏先看见大总统一行人匆匆忙忙走了,又看见上官家的人走了,正自疑惑,便看见自己的婆子也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对她耳语道:“大太太,大总统走了,顾家在咱们家外面的岗哨也都撤了。”说着,又左右扫了一眼,才对齐赵氏接着道:“那人已经混进来了。”
齐赵氏的脸上缓缓地绽开一个奇异的笑容,双手合什对着西面的天空祝祷起来:“菩萨保佑,真是苍天不负有心人啊……”说着,便带着自己的婆子转身进了喜堂,和齐二太太一起,立在齐老太太身旁伺候。
喜堂里面,齐老太太使人把叶碧缕叫了过去,拉着她的手,给她介绍东阳城的几位世家夫人、太太和小姐。
齐意欣就想去后面的新房里面看新娘子去,刚走到喜堂门口,上官铭从后面追了上来,叫住齐意欣道:“意欣,你等等我,我有话对你说。”
齐意欣跨过门槛,站在大门右面的廊柱子底下,抬了手逗弄着回廊上黄铜紫竹编成的鸟笼子里的黄鹂鸟,看也不看上官铭,淡淡地道:“说吧。”
上官铭看见齐意欣这个样子,很有些失望,背了手站在她旁边,盯着鸟笼子里的黄鹂鸟瞧了一会儿,才沉声道:“意欣,你最近是怎么啦?一直对我爱搭不理的,反倒跟顾二少那个浑人成天混在一起。”
齐意欣被上官铭的话噎了一下,头也不回地道:“东子哥如今整天忙得见不着人影,你倒是说说,我什么时候跟他混在一起了?——可有人证?”
上官铭想也不想,脱口就道:“你妹妹说,你每天下午都去顾家,吃晚饭的时候才回来。”
“我妹妹?她还说了什么?”齐意欣伸出手指,弹了弹鸟笼,继续不动声色地问道。
“说顾二少也经常来齐家看你,你们常常两个人在一起……”上官铭说到这里,也觉得有些不妥,却想不出有什么不妥。
齐意欣回头正要说话,齐意娟从喜堂里面走了出来,拉着上官铭的胳膊,对齐意欣道:“三姐,你今儿还去顾家吗?”
齐意欣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看着上官铭道:“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她?”
上官铭看了看齐意欣,又看了看齐意娟,居然有些犯愁的样子。
齐意娟有些紧张地抓紧了上官铭的胳膊,仰头道:“上官哥哥,娟儿从来不打诳语……”
齐意欣脸如寒霜,又问了一次:“上官铭,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她?”
上官铭叹了口气,把齐意娟的手拨开,走到齐意欣身边,诚恳地道:“我当然是相信你,这还用问?——只要你答应我,再不去顾家,不见二少。”
“上官哥哥!”齐意娟痛彻心肺地叫了一声,听得上官铭心里一颤。
上官铭忍住了,不回头去看齐意娟的脸。
齐意欣抬起头,认真地打量上官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