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家中还有私家仆从三百人,而今偌大的家宅空空如也。
张良长身而立。
他望着宅中的一颗垂桑。
这还是当年他跟自己弟弟一起种下的。
只是随着秦灭韩,过往的繁华,如过眼烟云,瞬间消散了。
他弟弟张景也命陨那场破城之灾,而当时,他没有给弟弟张景办理葬礼,而是毁家纾难,将全部家财投入到了反秦事业。
转眼已近二十年。
当年的青年,已步入中年。
物是人非。
这间宅子更是几经易手,只是最终为昔日好友买下,而后又回到了自己手中,只是过去跟自己志同道合的好友,眼下已是渐行渐远。
张良就这么站在院中。
望着这颗已半倾倒的桑树,眼中流露出一抹伤感。
“回不去了。”
“张氏回不去了,韩国也回不去了。”
“这间宅子也回不去了。”
张良转过身,去到了旧时的书房。
里面空空如也。
没有一卷书籍,连书架都没有了。
砖瓦掉落,蛛丝满屋。
似受到了惊扰,几道黑影从蛛丝上爬过,而后没入到了阴影中。
张良没有进屋,就坐在了门口。
这时。
一道咯吱的推门声响起。
一个中年男子手持几卷书卷,信步进到了屋中,男子同样面相秀丽,看向张良的目光,带着几分唏嘘跟感慨。
“韩兄。”张良起身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