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打开天窗说亮话,把事情提前定下,别在这故作高深,把自己弄得多神秘的,若是因此被曹炳生等人抢了先,只怕临死都会后悔自己的故作姿态。”
其他人尴尬的笑了笑。
他们对程郑所说还是表示了认可。
这钟先生虽口头上说着没有将其他六人请来,但谁知道他没有请,长公子会不会请?一旦有一方妥协了,那另一方就注定遭难,谁又想成为这次事件的悲惨者呢?
大堂内有人开口道:“看来大家的意见都一致。”
“那就这般定下吧。”
“反正好死不如赖活着。”
“这段时间,因为官府的施压,我们各自族中人丁少了很多,也算是另类节流了,就算日后依旧是那些份额,族中利润也会多不少,应该会比前面几月好过不少。”
“呵呵。”
听到这人的话,众人脸色一沉。
只是最终无奈叹气。
看似结果好了一些,但代价却太过惨重。
惨重到难以面对。
但眼下他们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只能断尾求生。
众人端起茶碗,小口抿着茶水。
几口茶水入腹,碗中的茶水已快见底。
冯栋、程郑没有再说,其他人也没有开口的想法,众人心照不宣的低着头,思索着等会的应对。
不过盐铁可以承认。
但终究还是需委婉一点,也要将责任推卸干净。
毕竟官府需要的是‘干净’的商贾。
稍许。
茶碗中的茶水已没有。
又过了几十息时间,门外传来了一道脚步声。
冯栋等人心神一凛,连忙回到各自位置,正襟危坐的等着钟先生到场。
咯吱。
紧闭的屋门再度打开。
带着一副冷漠面具的嵇恒迈步进到场中。
他站在门口,任由阳光洒落全身,如一尊耀世的神祇,让人不敢直视。
他淡淡扫视全场,不怒自威道:“诸位现在可考虑清楚了?”
程郑看了看四周,主动开口道:“已考虑清楚,前面是我们语无伦次,以至唐突了先生,经钟先生赏赐的时间,我等已平复了下来,也清楚了钟先生之大恩大德,我等愿为官府差遣。”
“那些盐铁……”
程郑深吸口气,沉声道:“或许的确还在,我等前面互相询问时,对此也大为震惊,但请钟先生明鉴,盐铁被人私下运走之时,跟我等没有任何关系,我等对此毫不知情,若非钟先生一直点醒,我等恐都不会往这方面想。”
“我等惶恐。”
“还请钟先生宽谅。”
其他商贾也连忙躬身道:“请钟先生见谅。”
嵇恒看着下方小心翼翼的众人,眼中露出一抹笑意,他缓缓抬起手,平静道:“不知者不怪,这有什么可指责的?”
“我相信你们说的是实话。”
“多谢钟先生信任,我等万分感激。”程郑等人连忙又道。
嵇恒迈步去到主座,施施然的坐下,开口道:“既然诸位发现了盐铁的端倪,那我请诸位前来商量正好合适。”
“眼下可否再议一议盐铁?”
官府要的是听话的商人!
冯栋等人连忙道:“理应如此。”
嵇恒平静的看了一眼下方,直接了当道:“你们手中的盐铁,官府全都要拿到手。”
一语落下,满堂皆惊。
他们手中的盐铁,的确不是全部盐铁,但这也并非小数目。
将这些盐铁全部交上去,就算是他们,也都得伤筋动骨,何况他们前不久才经历了沉船,船只想重新修建,还需耗费不少钱粮,这段时间族中大量族人逃逸,也暗中卷走了不少钱财,他们本身就没有太多余钱了。
官府这一下狮子大开口,将这些盐铁全部拿走,他们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他们的确下定决心,归附官府,但他们是商贾。
商贾就是为了挣钱。
这下不仅不能挣钱,还要倒贴不知多少。
他们的不满尽显脸上。
嵇恒自然看得出几人的不满跟怒意。
不过,他并不放在心上,平静的道:“我知道你们舍不得,你们五家手中掌的盐铁,足有万钧,这么庞大的数量,已足以供给百万人数月,若换做我,恐也舍不得白白交出。”
“但你们只能交。”
“你们莫要忘了,你们手中的盐铁,在十日前就已落水。”
闻言。
场中几人认为都是借口。
官府都已知晓盐铁还在,并没有真的落水,还在纠结落没落水,有什么意义?
不就是想吞下他们的盐铁吗?
冯栋没有应和。
他沉思了一下,陡然反应过来,拱手道:“多谢钟先生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