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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隅庭蹙眉。
心道这陆无京打什么太极?诽州宫殿之内自然是将陆无京这几月的行踪捂得严实,可他还是从陆瑾口中探出陆无京明明就是跟小七一起失踪的,现下他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喝茶,而小七却没有回到围岛。
再看那陆无筝白隅庭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果然姓陆的这一家子都是无情无义之辈,小七与他一同长大,现在没了消息,陆无筝的脸色却平静至此,看来是小七看错了人。
“王爷,您当真不知我妹妹现在何处吗?”
陆无京冷笑,余光扫过陆无筝,抬头问道:“你知道吗?”
陆无筝抿下半口热茶,幽幽道:“有此空闲说些无关要紧之事,还不如让叔父早些让出那位子比较好。”
此言一出,白隅庭和陆无京脸色皆微变。
是什么?
陆无筝,莫非被什么给控制住了吗?
他连白鸢七的行踪都能形容成无关要紧之事?还是说他是装的?
陆无京抿了抿嘴,淡淡对白隅庭说道:“白公子先回去吧,本王这里还有事,白小姐的行踪本王自会派人打探,白公子也不必太过担忧,想来白小姐在外头没了踪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江湖上,倒也没几个人是她的对手”
正说到此处,陆无筝抬头看了过来,他双眸中带上了几分空洞的疑惑,但眼底深处又不经意的划过一丝痛苦与挣扎。
咳
陆无筝捏着茶杯的手被咳嗽呛的晃动了一下,几滴滚烫的水珠溅了出来,落在细嫩的皮肉之上,瞬间烫红了一圈。
他不明所以心脏的角落如针扎一般疼了一下,有股陌生又熟悉的情绪翻腾而上
但是这感觉只出现了一下,立刻就被什么东西给压下去了。
陆无筝头疼不已,脸色越来越白。
他无法在这里坐下去。
白隅庭还在低声与陆无京说话之时,陆无筝忽然站了起来,粟粟反应最快,几步过来扶住了陆无筝。
陆无京和白隅庭面带疑惑的看了过来。
两人皆不语。
陆无筝脸色极差,粟粟紧紧扶着陆无筝,对陆无京说道:“我家王爷身体不适,今日就先回去休息了。”他对陆无京浅浅地行了一礼,随后也不等陆无京的态度,扶着陆无筝快速离开了这里。
望着那有些凌乱的脚步,陆无京面含深意的眯了眯眼睛。
果然有问题。
*
白隅庭走后,陆无京招手叫来了严歌,低声几句道:“去查查,看看夷地是不是有什么用来控制人言行之药物。”
“是,那,七小姐的行踪?”
“无妨,我心中有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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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当日白七七不要严歌跟着,但是陆无京还是派了元穆暗中尾随,命令是要亲眼看着她回到宁家,元穆跟着白七七遇见了连风等人,但是那个山洞他却摸不进去了直到洞里没了声音元穆才敢进去查看。
一看之下,得了些线索。
有夷人的踪迹不说,还有其他人留下的物品。
元穆把白七七跟丢了。
他看见了遥门整门从里面撤出,一路看着向乾州方向去了。
饶是元穆找遍了附近,也未有白七七的踪影,他急忙给陆无京传了信。
可这信到时,已晚了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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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七七骑马跟在太初坊之后,前面两匹就是梁酣父子的马。
木库完和阿昌朗暂时没了踪迹,前往集聚之人又少了遥门和十方轩,人马看着少了一半
梁煜扭头偷偷看了一眼白鸢七,只见她脸上系着面纱,长发高束,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拿着剑,那木剑被套上了剑鞘,看着就跟普通的长剑没什么区别,而白鸢七露在外面的双眸平静,面纱之下的脸大概也没有什么表情。
她就这样跟在队伍之中,随着他们一路前往诽州。
梁煜心中有点打鼓
一直到自己被陆无京抓走之前,他都是十分骄傲的,打心眼里看不上陆无京那些手段,不过就是被他陆家占了几分先机,要是当年得到神殿秘籍的是他梁家,说不定这会儿九州早就是他梁家的了可是直到他落进姓陆的手里,才心生出几分恐惧。
那牢中折磨人的手段太多了,梁煜甚至不敢回想自己当时是怎么活下来的。
先如今,他们身后这个女人才是陆家最后的王牌
若是诽州这战被她参与进去,梁煜暗暗摇头,他们,怕是毫无胜算,如此一来,他太初坊应该早早退回游江城才是,不至于到时候被陆无京报复,被灭了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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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七七坐在马上抬眼看向前方,若是估算的不错,过了前面的林子就是诽州郊外了他如何了?真的中了蛊毒吗?
白七七回想起当时在宁家宝阁内看到的那几本关于蛮夷的书册,寥寥几笔倒是也记载过关于下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