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意见的楚照流被忽略了意见,只得悻悻放弃发言,依次走进洞窟中。
才一跨进来,便袭来股阴冷感,眼前也倏然一暗,竟然黑得他们都看不清前路。
楚照流找出了自己的琉璃盏,然而琉璃盏的光芒也很快就被黑暗吞噬,了无生息。
楚照流有点无奈:“老搞这些玄乎的做什么,难道这样做,就打得赢我们天下无敌的剑尊大人了?”
谢酩的嗓音在他身后传来,或许是因为山洞空荡,那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得到了某种微妙的共振,钻入耳中,从耳根痒到了心口:“不敢当。”
楚照流头皮发麻地往旁边挪了挪,不由得走神了一瞬,等回过神,才从察觉到,手边似乎有什么东西,伸出冰凉的舌头舔了他一口。
楚照流正满脑子都是谢酩的声音,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别舔我。”
顾君衣的声音陡然拔高:“禽兽!你在对我家小师弟做什么!”
谢酩:“……”
雪亮的剑刃出鞘,噗地一声,那东西倒地不起。
借由那一刹那的剑光,楚照流看清楚了,那是条从湿润的山壁间探出脑袋的、浑身都长满了腿的,似蜈蚣,又似蛇的东西。
而附近山壁上,密密麻麻全是这玩意,在黑暗中无声探着头,蠕动着,正在一寸寸努力地从山壁里把自己拔出来。
楚照流一下瘫了脸。
这还不如没看到呢!
身后贴来道熟悉的馥郁冷香,黑暗中,谢酩抓着他被舔了一口的左手,低声道:“恐怕有毒,给你用灵泉水洗一下。”
楚照流唔了声,黑暗中完全看不见谢酩的脸,但嗅着这股熟悉的气息,就很有安心感,那股毛骨悚然的恶心感也消了不少。
视力的缺失让嗅觉变得更敏锐,楚照流跟只小狗似的,忍不住又凑近了点嗅了嗅:“谢酩,你好香啊。”
暖融融的呼吸喷洒在脖颈上,逸散着丝丝清苦的药香,谢酩抓着他的手略微一顿,旋即一股凉凉的灵泉水浇过手掌。
没有吭声。
隔了好半晌,楚照流才借由这个动作,后知后觉地推测出他刚刚耍流氓似的凑上去嗅的是哪里。
是谢酩的喉结。
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举动有多轻佻,活像在故意调戏挑逗谢酩,楚照流尴尬得往后蹭了蹭。
令人惊叹,谢酩居然没一巴掌把他扇出去,涵养真是好得吓人!
谢酩的手却像铁钳一般,依旧抓着楚照流的手腕,不紧不慢地替他冲洗着手上被舔的位置。
手腕上肌肤相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谢酩的手指冰凉,存在感过强,反而有种热度灼人的错觉,楚照流指尖蜷了蜷,越来越不自在:“可以了吧?”
谢酩依旧没搭腔。
楚照流浑身更难受了,忍不住又往后缩了缩,快贴到山壁了,才想起背后都是那些恶心人的玩意儿,顿时汗毛一竖,噌地往前跨了两步,哪料谢酩正好低下头,他一脑袋就磕上了谢酩的下巴。
细软微凉的发丝擦过唇瓣,扫过缕痒。
谢酩闭了闭眼,呼吸略沉了沉,攥着他手腕的手劲无声加大:“闹够了吗?”
对着他的脖子呼吸呵气,撞上来用发丝扫过他的嘴唇。
恶劣的脾性不论梦里梦外,都一模一样。
像纷纷桃花飘入春水,泛起丝丝涟漪。
楚照流更尴尬了,脑袋往后仰了仰,故作镇定:“剑尊大人放心,我不是那种会觊觎别人美色的人,不会趁黑乱摸的。”
谢酩眉毛一轩,语带怀疑:“你不是?”
之前一听说听竹楼主是个美人,登时兴冲冲地问这问那,他不是谁是?
楚照流也想起了这茬,据理力争:“美人如花,欣赏美人,和欣赏漂亮的花不都一样,好看我还不能看了?”
谢酩轻轻“呵”了一声。
楚照流感觉到自己被嘲讽了,不悦地抽了抽手,谢酩却像是和他杠上了,偏不松手。
正在此时,一直蹲在旁边安静听着两人说话的顾君衣幽幽开了口:“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洞穴深处好像传来了什么声音,你们还继续吗?”
楚照流:“……”
谢酩:“……”
楚照流瞬间回神。
他巴巴儿地跟谢酩解释个什么劲儿啊!
这话题方向也太奇怪了,一点也不像两个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