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青13
蒋思砚一愣,大概是体质原因,他打小就招蚊子厌恶,几乎不会被咬,便忽略了溪流草丛边蚊虫聚集的事儿。
此时屋里没点灯,蒋思砚抓住陆承听的脚踝,借着窗外的月光,靠近陆承听的小腿,仔细看了看。
但月光太暗,蒋思砚什么都没看见。
于是他用手指摸了摸,在陆承听小腿上摸到了三四个手指肚大小的蚊子包。
蒋思砚在那几个蚊子包上掐出十字包,问陆承听:“有好点儿吗?”
陆承听摇了摇头,问他:“有牙膏吗?”
蒋思砚摇头:“只有牙粉。”
陆承听抿唇:“那算了。”
蒋思砚看他又要伸手去抓,握住他的指尖,轻咳一声,小声道:“要不我帮你舔舔?”
其实陆承听知道,口水中的黏蛋白和消化酶虽然有一定抑菌效果,但却并没有消毒和止痒的成分。
但既然蒋思砚提了,陆承听就肯定不会拒绝。
他只装作一副无知的傻样,问蒋思砚:“能管用吗?”
蒋思砚也不知道,他想了想,吞了口口水:“试试?”
陆承听没再吭声。
蒋思砚便握着他的小腿,低头,吻上了他小腿上那几个蚊子包。
陆承听感觉到一阵湿滑的触感落在他皮肤上,他闭了闭眼,抬腿圈住蒋思砚的脖颈,对他道:“蒋大哥,换个地方。”
蒋思砚不知道陆承听为什么会这么大胆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看起来清冷柔软,又人畜无害的陆承听,在某些时刻居然也会按着他的后脑,抓着他的头发,做出那样的粗暴行径。
虽然意想不到,但蒋思砚却发现,自己居然是喜欢的。
他在许久以后,揉着自己发酸的两腮,用茶缸里的清水漱了口,这才躺在陆承听身边,半晌没说话。
陆承听只从蒋思砚身后抱住他的腰,轻吻他的后颈。
蒋思砚被他呼吸间喷洒出的热气吹得心痒痒,握住陆承听的手腕,喉结动了动:“听听”
他想提点儿什么要求,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叫了陆承听的名字,便再次沉默下去。
手却老实地带着陆承听的手放在该放的地方上。
陆承听在他耳边轻声低笑,蒋思砚听着陆承听的声音,浑身就跟过了电似的一阵发麻。
他想说什么,却没等开口,就听陆承听道:“嘘,哥哥,我帮你。”
蒋思砚没谈过恋爱,虽然觉得刚表白了心意的当天晚上就做出这样的亲密举止似乎是有些进展过快了。
但他想了想,毕竟是陆承听主动的。
只要陆承听愿意,无论如何,他都能欣然接受。
夜里两人相拥入眠,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蒋思砚便悄悄从陆承听脖颈下抽出了自己被压得发麻的胳膊,起床下了地。
他怕这点儿动静会吵醒陆承听,还下意识隔着那层单薄的小被,像哄小孩儿那样,拍了拍陆承听的屁股。
然后穿好衣服,将扔在炕边的一条毛巾,两条裤衩拿在手里,蹑手蹑脚地出了里屋的门。
刚轻轻将门重新关好,一回头,就看见了从另一个屋里出来的蒋母。
“你咋这么早”蒋母打着哈欠张口便大声问道。
话还没说完,就被蒋思砚好一阵子“嘘”声打断:“嘘!您小点儿声!”
蒋母面色古怪地看了眼蒋思砚那屋的门,小声道:“谁啊?你带姑娘回来过夜了?”
蒋思砚摆摆手:“什么姑娘姑娘的,小陆在里头睡着呢,别吵他。”
蒋母大失所望:“小陆怎么住咱家来了?”
蒋思砚面不改色心不跳道:“小陆那儿三个人一起住,有人打呼噜,环境太次了,我让他过来跟我住。”
蒋母不理解:“你老这么关心他干什么?”
蒋思砚随口道:“他有经验,能教我赚钱。”
蒋母不太相信:“真的假的?”
蒋思砚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只道:
“别问那么多,说了您也不懂,昨天晚上满天星星,今天又是个大晴天,您别去地里了,在家歇着吧,给咱熬点儿绿豆汤,放井水里冰着。”
蒋母犹豫:“你一个人能行吗?”
“能行。”
蒋思砚在院子里打了水,几把将手里的毛巾和裤衩洗出来,晾在外面的晾衣绳上,从伙房碗柜里拿了张昨晚吃剩的饼,这才戴上草帽出了门。
蒋母目送蒋思砚出门,一回头,就看见了晾在绳子上的两条内裤。
一条破破烂烂松松垮垮,另一条白底儿上带着蓝色三角图案,一看就是百货商店里买的高档货。
显然不是蒋思砚的。
蒋母蹙了蹙眉,没说话,转身进了伙房。
陆承听在蒋思砚出门后不久便醒了过来。
找了半天没找着自己的内裤在哪,就知道